车,吩咐车夫迅速离去。
情况明朗了!此人是韩府从岭南弄来阎罗籽的关键中间人!绝不能让他跑掉!
赵明烛当机立断,对陈砚秋低语:“我去追那管家,设法截停马车,或能抓住更多把柄!你带人拿下那个岭南来的!要活口!”说罢,他带着一半人手,如鬼魅般尾随马车而去。
陈砚秋则一挥手,与另外几名皇城司好手直扑那正要登船的岭南商贩。
那商贩极为警觉,听到身后风声不对,回头一看,见数条黑影扑来,吓得魂飞魄散,竟不顾一切地纵身跳入了冰冷的汴河之中,拼命向对岸游去。
“追!”陈砚秋喝道。两名精通水性的皇城司逻卒立刻脱去外衣,紧随其后跳入河中。陈砚秋则带人沿河岸快速奔跑,包抄堵截。
河水湍急,那商贩水性似乎不错,但显然身体有恙,游得十分吃力,不时发出痛苦的咳嗽声。很快,他就被两名如蛟龙般的皇城司逻卒追上,在水中经过一番短暂的搏斗后,被制服拖回岸边,已是奄奄一息,咳得撕心裂肺。
陈砚秋蹲下身,发现此人不仅咳嗽,额头发烫,呼吸急促,裸露的皮肤上甚至可见一些细小的、颜色诡异的红点。
“他病了,而且病得不轻。”陈砚秋蹙眉,立刻吩咐,“先带回秘勘房,让崔太医诊治!务必保住他的性命!”
众人将那商贩严密看管起来,迅速带回皇城司。崔月隐早已候命,立刻对其进行诊治。
“此人感染了严重的瘴疠之疾!”崔月隐检查后,面色凝重,“应是近期深入岭南深山密林所致。高热、咳喘、皮下出血……情况危急,需立刻用药,但能否挺过去,尚是未知之数。”
陈砚秋心中焦急,此人是连接韩府与岭南毒源的关键活口,绝不能死!他催促崔月隐尽力施救。
同时,赵明烛那边也传回了消息。他们成功拦截了韩府的马车,但那管家极其狡猾老练,面对皇城司的盘问,一口咬定只是奉相爷之命,出城处理一些旧物,对于所谓岭南商贩、阎罗籽之事,矢口否认,声称根本不认识那人,只是恰好路过那里休息片刻。由于没有当场抓住他交接钱袋的直接证据(当时距离较远,无法听清具体对话),且他身份特殊,赵明烛也无法对其用强,只能暂时扣留,进行讯问,但进展甚微。
线索似乎又回到了这个垂死的岭南商贩身上。
陈砚秋守在一旁,看着崔月隐用针灸和药石为其稳住病情。那商贩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口中发出模糊的呓语。
“……俚獠……鬼洞……好毒的果子……值大价钱……” “……相府……豪奢……比南汉刘氏还……” “……咳嗽……好多人都咳……死了……” “……水路……好远……差点回不来……”
断断续续的词语,拼凑出他前往岭南深山,与当地土人交易阎罗籽的艰辛与危险,也印证了他与韩府的勾连。
终于,在灌下一碗猛药后,商贩的呼吸稍稍平稳,意识似乎清醒了一些。他睁开浑浊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陈砚秋等人。
“你们……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他声音虚弱,带着浓重的岭南口音。
“这里是皇城司。”陈砚秋沉声道,“你为谁运送阎罗籽?韩相要此毒物何用?岭南接应你的是谁?一五一十招来,或可免你一死!”
听到“皇城司”三个字,商贩吓得浑身一抖,脸色更加惨白。但他眼中闪过挣扎,似乎畏惧韩似道的权势更甚于皇城司。
“俺……俺不知道什么阎罗籽……俺就是个寻常行商……”他试图狡辩,却又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陈砚秋冷声道:“你已身染重瘴,性命危在旦夕。韩府的人方才急于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