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似道一个台阶下。
韩似道盯着赵明烛看了片刻,又扫了一眼陈砚秋,最终缓缓点头:“好,本相就再给你们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若再无说法,就休怪本相直接面圣,参尔等一个滥用职权、扰乱朝纲之罪!”
说完,他拂袖转身,竟直接走到外间坐下等候,带来的御史和家丁也簇拥而去。他看似让步,实则依旧施加着巨大的压力,并且亲自坐镇监视。
勘房门再次关上,暂时隔绝了外面的压力。
赵明烛与陈砚秋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和一丝庆幸——总算暂时顶住了第一波冲击。
“冯四怎么样?”赵明烛低声急问。
“情况不好,崔太医在尽力救治。但他交代了关键信息,阎罗籽来自岭南钦州乌泮峒,而且暗示碱草也是从那里流出的,可能还有流放罪臣后代参与其中。”陈砚秋快速低语。
“乌泮峒……流放罪臣……”赵明烛眼中寒光一闪,“果然根深蒂固。”他看了一眼门外方向,“韩老贼亲自来要人,说明他急了,冯四至关重要。我们必须在他断气前,拿到尽可能多的口供,尤其是关于那个峒外出现的汉人老者的细节!”
时间,变得前所未有的紧迫。门外是虎视眈眈的宰相,门内是垂死的证人。那本无意中成为焦点的邪经,静静地躺在角落里,仿佛一个不祥的隐喻,暗示着这场斗争背后更深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