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路!”
少年猛地一挥手,小旗插下,意气风:
“如此,便是一个完美的‘火网口袋阵’!
可全歼数倍于己之敌步卒!
此乃将军所授基础战法之一!”
沙盘上,小旗林立,杀机毕露。
张家玉讲得眉飞色舞,浑然忘我。
张一凤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度褪去。
他身体晃了晃。
眼前黑。
耳朵里嗡嗡作响。
儿子清亮的声音,此刻如同恶魔的低语。
杀人术!
炭笔!
直尺!
沙盘!
火网!
口袋!
全歼!
他那个灵秀聪慧、本该吟诵“关关雎鸠”
的儿子呢?
眼前这个眉飞色舞、谈论着如何高效屠杀的少年…
是谁?!
噗通!
张秀才没晕。
他只是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条凳上。
面如死灰。
眼神空洞。
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张家玉完全没注意到父亲的崩溃。
他兀自沉浸在军事推演的兴奋中,一把抓住父亲冰凉的手:
“爹!
您学问好!
留下来帮将军吧!
帮我们分析那些邸报文书,定能找出建虏的破绽!”
他眼神热切,充满孺慕…和拉人入伙的期待。
“将军这里的学问才叫真学问!
格物致知,知行合一!
比在家死读那些‘之乎者也’强万倍!”
最后一句。
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狠狠地砸在张一凤破碎的三观上。
朱启明适时上前。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求贤若渴”
和“痛心疾”
。
“张先生!
您看!
家玉贤侄在此,进境何止一日千里!
方才所言,深得兵法精要!
此等悟性,埋没于经卷之中,岂不可惜?”
他语气无比诚恳,拍着张一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