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维也纳,霍夫堡皇宫。
六月的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进皇帝的办公室,照在那张巨大的橡木办公桌上。弗朗茨正在批阅文件,羽毛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陛下。”首相巴赫男爵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牛皮纸袋,脸色有些凝重。
弗朗茨抬起头,放下笔:“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连敲门都忘了。”
“抱歉,陛下。两件重要的事情。”巴赫快步走到桌前,将第一份文件递过去,“第一件事,根据我们在君士坦丁堡的情报人员雅各布的报告,奥斯曼发生了政变。”
“政变?”弗朗茨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着。
“是的,5月30日凌晨,阿卜杜勒阿齐兹一世被废除了。新任苏丹是他的侄子穆拉德王子,现在是穆拉德五世。”
弗朗茨突然抬头,眯起眼睛:“我们的人参与了吗?”
巴赫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陛下,您这是...职业病犯了?”
“没办法,”弗朗茨耸耸肩,“几年前西班牙的事,前年远东的事,还有俄属波兰那边...我们的军事情报局和'黑天鹅'参与的政变太多了。我还以为是施瓦岑贝格那个老狐狸又瞒着我搞事情。”
“这次真不是我们。”巴赫摇头,“根据雅各布的梳理,纯粹是奥斯曼内部的权力斗争。改革派实在受不了这个败家苏丹了。据说他最近又花了三万英镑从巴黎订购了一个纯金马桶。”
“纯金马桶?”弗朗茨差点把刚喝的咖啡喷出来,这让他想起来21世纪的某位故人也喜欢那玩意。
“是的,镶嵌着红宝石的。”巴赫一脸无奈,“而同时,奥斯曼的士兵三个月没领到军饷。所以当改革派发动政变时,首都三分之二的军队都支持他们。整个过程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弗朗茨放下文件,靠在椅背上:“这让我想起了历史。奥斯曼四世1622年被禁卫军推翻杀害,穆斯塔法一世因为精神问题两次被废黜...废黜苏丹简直是他们的传统艺能了。”
“的确如此。”巴赫点头,“不过这次有点特别。据说新苏丹穆拉德五世是个改革派,会说法语,读过伏尔泰,身旁一大堆留学过的改革派。”
“哦?一个开明君主?”弗朗茨摸着下巴,“政局稳定了吗?我们有没有机会...”他做了个意味深长的手势。
巴赫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陛下,如果您想趁火打劫,恐怕要失望了。他们5月30日政变,第二天就对外宣布,到今天6月3日,各地的帕夏基本都承认了新苏丹。除了几个偏远省份还在观望,大局已定。”
“这么快?”
“改革派准备充分。而且说实话,”巴赫压低声音,“连我们的情报人员都说,换了谁都比那个败家子强。据说阿卜杜勒阿齐兹被软禁后,还在要求每天供应法国香槟。”
弗朗茨哼了一声:“真是不知死活。算了,奥斯曼的事暂时不管。反正——”他指了指墙上的地图,“帝国和俄国对他们已经形成碾压之势。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军队的进攻计划要按部就班地推进。”
“明智的决定,陛下。”巴赫赞同道,然后拿出第二个文件袋,“第二件事可能会让您高兴。”
“说。”
“奥属南非地区的威特沃特斯兰德金矿。”巴赫的声音有些激动,“我们的地质专家汉斯·迈耶教授带队勘探了三个月,他们的初步估计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别卖关子。”
“至少5000万盎司的黄金储量!”
弗朗茨的表情没有巴赫预期的震惊,反而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才50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