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年4月份,一支从奥地利跨越万里海疆的舰队来到了奥属南洋殖民地兰芳自治省的港口坤甸。
码头上人声鼎沸,苦力们光着膀子搬运货物,汗水在烈日下闪闪发光。几个小贩挑着担子叫卖椰子水,看到奥地利的铁甲舰,虽然已经看过好几次了,但还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张望。
真大啊,真壮观啊。
自治省的高官刘阿生早早就等在码头上,他今天特意穿了那件绣着金线的绸缎长袍,头上的瓜皮帽也是新的。身后站着十几个随从,个个腰间都别着短刀还有手枪,这算是法武双修了。
舷梯放下,南洋总督比塞克男爵第一个走下来。这个日耳曼人被热带的阳光晒得有些发红,额头上都是汗珠。
刘阿生连忙上前,双手抱拳深深一揖:“总督阁下,没想到您亲自到。”
“刘,别来这套了。”比塞克男爵把头上那副新式的墨镜摘下来,用手帕擦了擦汗,“咱们都认识七八年了,你们远东人的礼数真是...热死我了。”
刘阿生直起身,脸上堆着笑:“总督大人说笑了。”
“来来来,”比塞克总督回头招了招手,“给你介绍个人。保罗·施耐德中校,刚从维也纳调过来的。”
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官走下舷梯,绿色军装扣得一丝不苟,胸前挂着好几枚勋章。他的脸像是用斧头劈出来的,棱角分明,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冷冰冰的。
“你好。”施耐德中校伸出手,语气生硬。
高官刘阿生握手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手上全是老茧,而且集中在食指和虎口,明显是常年打枪练出来的。这人不简单。
“欢迎中校阁下。”刘阿生客气地说。
“两个月前你信里提的那件事,”刘阿生压低声音,“这就要开始了?”
比塞克点点头,又指了指正在下船的士兵:“他带了一个加强团过来,三千多人,还有三十几门新式火炮。”
“三十五门,总督阁下。”施耐德在旁边纠正,“都是维也纳兵工厂刚刚生产出不久,经过热带改良适应的C66型后装炮。”
“对对,三十五门。”比塞克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反正有这些家伙,整个加里曼丹岛都是咱们的囊中之物。”
刘阿生看着那些正在列队的奥地利士兵,心里盘算着。这些兵看起来是精锐,但在这种鬼天气里能撑多久?他瞥了一眼,已经有几个士兵在偷偷解开领扣了。
“走吧,太阳太毒了。”刘阿生指了指停在路边的几辆马车,“去我府上详谈。”
“正合我意。”比塞克擦着汗说。
......
总督府的会客厅里,厚重的柚木百叶窗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几个仆人摇着大蒲扇,总算凉快了些。
刘阿生吩咐秘书罗明:“把那些地图和文件都拿出来。”
罗明是个精瘦的广东人,做事麻利,很快就在桌上铺开了一张大地图,还有厚厚一叠文件。
“总督阁下几年前就让我调查岛上各方势力,”刘阿生拿起一面画着双头鹰的小旗子,插在地图西部,“这是咱们兰芳自治省,现在有五十五万人口,大部分是我们远东人,也有些土著和混血的。”
“军力呢?”施耐德中校盯着地图问。
“自卫队三千五百人,都是青壮。”刘阿生有些尴尬,“不过说实话,装备不行。奥地利给的那几门迫击炮就是我们最大的家伙了,荷兰人那边的雇佣军我们可能打不过,不过土著什么的还是随便打的。”
他又拿起几面旗子:“东北边是文莱苏丹国,现在的苏丹叫哈欣·贾利勒丁,老不死的。手底下有一万多马来人部队,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