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弗朗茨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那就怪不得了。”他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不过我觉得还是法国人没狠下心来。他们的舰队目前只是在做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封锁普鲁士的海域,分成了几个分舰队巡逻,拦截商船,却不敢真正跟岸防炮对射。”
弗朗茨站起身来,走到车窗前,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亚得里亚海:“如果是我指挥法国海军,早就下令进攻了。现在法军在陆地战场上节节败退,士气低落,正需要一场海上的胜利来振奋人心。也许,也许拿破仑三世会狠下心来,把他们攒下的铁甲舰家底用上。”
“也许吧。”海军大臣福茨中将沉吟片刻后回应道。
“事实上,”福茨中将开始详细分析起来,“从纯军事角度看,付出三到四艘铁甲舰的代价来摧毁吕贝克、罗斯托克这样的港口城市是完全值得的。这些城市不仅是普鲁士的重要港口,还是造船工业中心。摧毁它们,等于斩断了普鲁士海军未来发展的根基。威廉港这个海军基地的话,防御比较严密,倒是可以不碰他,在外围堵住他们的舰队即可。”
他走到挂着的一副地图前,用手指划过波罗的海沿岸:“汉堡其实是最理想的目标。这座城市是北德意志地区最大的港口,也是普鲁士对外贸易的心脏。但问题在于,汉堡并不直接临海,需要经过易北河才能到达大海。河道狭窄,两岸都可以部署炮台,大型战舰很难通过。即使强行突破,也会成为活靶子。”
“所以只能派遣炮艇这种轻型舰船。”福茨中将摇摇头,“但炮艇的火力太弱,很难对汉堡这样的大城市造成决定性打击。除非法国人愿意牺牲许多轻型舰船,否则很难达到预期效果。”
“嘛,这个就看法国人是怎么想的了。”弗朗茨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他大步走回桌前,将那些火炮照片随手推到一边,然后把地图拉到面前。
“要是我的话,”他的手指在地图上游走,最后停在了波罗的海东端,“我就狠下心来,开始系统性地摧毁普鲁士的海边经济城市。汉堡打击不了,但泽总可以打击嘛。”
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但泽的位置上:“这座城市虽然不如汉堡重要,但也是普鲁士在波罗的海的主要港口之一。更关键的是,它直接临海,法国舰队可以轻松接近。如果能毁灭个三四成,足够让威廉一世喝一壶的了。”
“但泽还有象征意义。这座城市见证了条顿骑士团的荣耀,是普鲁士的历史名城。摧毁它,对普鲁士人的心理打击可能比经济损失更大。”
“没错,没错。”福茨中将赞同地点点头,跟弗朗茨讨论起海军的各种战术起来,让陆军大臣跟外交大臣有些尴尬地听着他们在讲不懂的事情。
“呃,陛下,扯远了。”外交大臣施墨林男爵轻咳一声,推了推他那副金丝眼镜。
“e,陛下,”他用委婉语气说道,“我们其实还是应该讨论眼前的问题——关于向普鲁士提供攻城炮的具体事宜。细节决定成败,我们需要确定价格、数量、运输方式等等。”
“就按照我们说的办。”弗朗茨摆摆手,重新坐下来,他整理了一下军服的衣领。
“给他们老式舰炮,”他哼了两声,“我们库房里面堆了一大堆这种废铁,与其让它们继续生锈,不如废物利用。炮弹也一样,把库存的老炮弹都清理出来。当然,价格方面要让他们现货现款结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概不赊账。”
“陛下,请注意不是废铁,我们封存的舰炮还是每年花钱保养的。”
“好吧。”
施墨林男爵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
“如果他们没钱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