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铜制挂钟敲响了下午三点,会议已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在讨论完南非战略和丹麦危机后,弗朗茨将注意力转向另一个燃烧的火药桶——波兰。
“俄属波兰问题怎么样了?”弗朗茨抬头看向自己的首相布尔伯爵,“这都一年了,圣彼得堡还没有镇压完毕吗?”
“陛下,圣彼得堡方面又加派了军队,我估计会到30多万兵力,而波兰人那边大概最多也就十几万了,这场游戏马上就要结束了。”
“是的,陛下。”陆军大臣奥古斯特·冯·德根菲尔德伯爵翻开面前一份标有“机密“红色印章的文件夹,从中取出几张详细的军事地图和情报报告,声音低沉念道:“目前,俄军正在集中兵力围攻华沙,而华沙已经变成焦土。”
“从我们的军事情报来看,“德根菲尔德伯爵继续道,“俄军采取了残酷但有效的战略——先隔断华沙与外界的联系,切断补给线,然后对城市进行无差别炮击,摧毁一切可能的防御工事。他们甚至不惜牺牲城市中的俄国裔居民,目的就是彻底粉碎波兰人的抵抗意志。“
好吧,事实上也没多少俄裔居民,大部分都撤走了,有大概率也被起义军给干掉了,毕竟一帮刚刚拿起武器的农民、工人,也不能指望军纪有多好。
“因为巴黎会议还没搞出结果来,我估计波兰起义军不会放弃华沙这个旗帜,所以,他们会死死地钉在那边,但这就给俄军很大的机会,俄军的实力还是强于这些波兰人的。如果波兰人继续固守华沙,大概再等一个月我们可能会听到华沙失守的消息,而那也意味着波兰人主力的覆灭。”
弗朗茨看着陆军大臣拖过来的华沙地图,问道:“政治仗,是吗?”
“对,陛下。这就是国际观瞻。”外交大臣施墨林接过话头,“英国、法国那边肯定也加大了物资跟金钱支援,但是具体要等巴黎会议上讨论出个结果,我估计波兰起义军也在等,等巴黎会议。”
弗朗茨思索一番,摇摇头,“等什么呢?能救波兰人的,目前看也就普鲁士。英法能出什么价格请得动普鲁士这尊大佛,现在可不是十年前,普鲁士的实力非常强大了,一般的价格可请不动他。”
尽管英法在海上和全球范围内实力强大,但在欧洲大陆,尤其是接近波兰的区域,他们难以直接投射军事力量。而普鲁士作为与俄属波兰接壤的强国,理论上是唯一能够有效干预的外部力量。
首相布尔伯爵摇了摇头,他那经验丰富的政治直觉告诉他,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普鲁士不会这么不智。“他用一种确定的语气分析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上的文件:“俄国毕竟比普鲁士强大的多,我实在是无法想象,因为英法几点小利,他就敢真的出兵俄属波兰。“
布尔伯爵的判断得到了内阁其他成员的默认,除非是容克贵族们疯了,不过目前有安东亲王这根绳子牵着,问题应该不大。
贸易大臣托根堡伯爵,一位圆脸、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此时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假设。“除非英国、法国人一块出兵攻打俄国人。“
托根堡的假设立即引起了外交大臣施默林的反应。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变得更加严肃:“那就是英法普跟我们和俄国的大战了。“施默林边说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就为了一个波兰人?开启新的欧陆大战?大家身上都或多或少还有着几十年前的债务呢。“
“英国人还在北美跟美国打呢,他们一时半会结束不了那场战争,我估计还要有半年到一年才能分出胜负。”
这年头的仗大部分都是烂账,伤亡不会如后世20世纪战争那么残酷,连场击溃战役都很难打出来,这样想要彻底结束战争就比较困难。
“美国那边什么情况?北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