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我并未听懂。老实说,我甚至怀疑他说的是否真的是意大利语。”
弗朗茨微微点头,继续说道:“考利勋爵,这几年来,一些狂热的民族主义者打着统一意大利的旗号,四处煽风点火,搞阴谋活动。想必你也是知道的。除了我,拿破仑三世遭到了奥尔西尼的刺杀,女王陛下也曾遭受袭击。”
考利勋爵表情凝重地应道:“是的,陛下。事实上,这次女王陛下也倾向于支持您的立场。”
弗朗茨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意大利本来就只是个地理概念。历史上,除了古罗马帝国,他们几乎从未真正统一过。但我想,我们谁也不会承认现在的意大利就是古罗马,不是吗?”
考利勋爵点了点头。
弗朗茨指向正在排队领取救济粮的农民,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您请看,请听。撒丁王国所觊觎的伦巴第-威尼西亚王国,其语言与他们根本不同。”他注意到有些农民在向士兵道谢后,又向自己这边深深鞠躬。
“您所学习的意大利语,不过是托斯卡纳语罢了。这里的方言与伦巴第语可谓天差地别。数百年来,这里的文化习俗也与撒丁王国大相径庭。不仅如此,两西西里王国、那不勒斯,更是差异巨大。因此,我绝不会认可任何打着所谓统一意大利幌子,为一己私利而危害民众的人。”弗朗茨的淡蓝色眼睛直视着考利勋爵,一字一句地说道:“而我,必将为我遭受伤害的子民讨回公道。我相信,大英帝国永远是站在正义和真理一方的,不是吗?”
尽管考利勋爵在心里暗自腹诽,大英帝国也会站在胜利者的一方,只要他不违背大英帝国的利益,但他还是肯定的回答道:“那是自然,尊敬的皇帝陛下。大英帝国始终秉持正义。”
“很好,考利勋爵,我希望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弗朗茨友好的对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提议:“我看那家人的情绪稳定了,不如我们去问一下撒丁军队的暴行吧,这样一来,我相信您给伦敦的电报会更加翔实可靠。”
当皇帝陛下走近时,一旁的翻译恭敬地向皇帝微微鞠躬,用略带哽咽的声音回答道:“陛下,这位饱经沧桑的老伯名叫希皮奥内,这是他的三儿子达维德。他们一家,不,应该说整个镇子都遭到了撒丁人的无情洗劫。第一次侵扰时,尽管他们用刺刀和步枪威胁,但还勉强保持着些许秩序。然而第二次就是毫无顾忌地强抢他们赖以生存的粮食了。甚至,希皮奥内的二儿子还被强行征召为士兵,至今还没回来。他的大儿子正在帝国军队中服役。”
弗朗茨注意到考利勋爵脸上浮现出略微沉重的表情,不禁问道:“怎么样,考利勋爵,听闻这些,您还能对撒丁王国抱有同情之心吗?”
考利勋爵陷入了沉默。事实上,英国内阁中的大多数成员,包括他自己在内,都对奥地利帝国怀有一定的同情。毕竟,任何一个大国都有自己的尊严,面对接二连三的挑衅,反击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考利勋爵,或者说大多数英国人、英国选民,都未曾真正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意大利各地在语言、文化上的巨大差异,以及伦巴第-威尼西亚王国等邦国的民众对撒丁王国,或者说对所谓“意大利统一”的真实态度。撒丁人的宣传做的很好,但此刻他终于认识到,这些伦巴第人中的大多数并不认同撒丁王国,而撒丁王国的所作所为也绝非正义之师所为。
“我...”考利勋爵刚要开口,那位饱经沧桑的老伯突然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朝弗朗茨方向呼喊着什么。紧接着,一些上了年纪的村民也纷纷跪地,一时之间哭声一片。周围的士兵慌忙上前,试图将他们扶起,维持秩序。
“卡尔,”弗朗茨转向身后的副官,沉稳地吩咐道,“请那位翻译先生过来,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