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谷底当中的掩日也带着马青山的火营走在最前,身形飘忽如鬼魅。
他突然抬手示意停下,指了指前方三十步外的土坡——那里有个秦军哨兵正抱着长枪打盹,头顶的哨塔挂着盏羊角灯笼,光线下能看到他甲胄上的“黑冰台”印记。
掩日从靴筒里抽出柄三寸短刀,刀身泛着乌光,显然淬了剧毒,他像片落叶般飘过去,左手捂住哨兵的嘴,右手短刀顺势抹过咽喉,整个过程不过一息时间,哨兵甚至没来得及挣扎就软倒在地。
“这是第七个。”
“前面转角有个双哨位,配了连弩,得用弩箭解决。”
掩日将哨兵拖进旁边的灌木丛,用枯枝掩盖痕迹。
马青山示意身后的一小部分特意准备的火营轻弩手准备,这些轻弩手用的是改良版“擘张弩”,弓臂缠着消音的兽皮,箭矢尾端裹着棉絮,射出时只有轻微的“咻”声。
两名弩手匍匐前进,在距离哨位十步的矮树丛后架起弩箭,随着马青山一个手势,两支弩箭同时破空,精准地钉在两名哨兵的咽喉上,羊角灯笼晃了晃,终究没掉下来,维持着正常的假象。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端木燕在罗网的配合之下,也很快来到一处高坡之上,看向下方的秦营果然如掩日所说扎在白虎坡上,连绵的帐篷像蛰伏的巨兽,篝火在营地边缘跳动,将巡逻兵的影子拉得老长。
营盘外挖着丈深的壕沟,沟边插着削尖的木刺,栅栏上挂着铃铛,稍有触碰就会发出声响——这是典型的秦军扎营规制,“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的营垒之法,处处透着严谨。
“这是从黑冰台哨兵身上搜的,上面有秦军今夜的巡逻路线图,寅时三刻会有一队粮车从东门进出,押送的只有五十人。”
一旁同样赶到的掩日这时递过来一块沾着泥土的布帛。
他指了指布帛上的红线。
“这条路线离主营最远,是我们突袭的最佳时机。”
端木燕看着秦营中央那杆高高竖起的黑龙旗,旗面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让各营原地休整,保持静默。”
端木燕下令,从马鞍旁取下干粮袋,里面是用油纸包着的麦饼和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