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紫如雾、浅绿似纱、金芒若星,纹路里还淌着残存的暖,却抵不住寒意漫上来。光芒正一点点消散,像被冰雾吞了去,树顶的枝桠早已笼上厚冰花,风一吹,冰粒簌簌往下掉,砸在族人们的兽皮袍上,轻得像叹息。
族人们环立在树下,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凝在树顶,连呼吸都放轻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世界树如此虚弱,却也带着对未来的敬畏,没人说话,只有极光的微光在他们眼底晃。
女王奥莉拉走到树前,指尖划过树干上模糊的卢恩纹路,指尖泛着华纳神族的淡蓝光晕,口中念出咒语,每个音节都似撞在空气里,带着与古树共振的力量:
“Veit ek, at ek hef Yggdrasils
í helga kruna klifr!
ósk-?er, ?rl?g brjóta,
Fr?-v?ndr, fóstr-nd fn!
? Tīwaz undir ? Berkano,
H?fue-stafr fyrir ?ll!”
咒语落时,世界树突然轻轻震颤——树身的极光亮了瞬,接着,一根裹着冰花的藤蔓从树顶垂下来,藤蔓上还沾着未融的霜,带着冰粒的轻响,缓缓停在女王面前。
奥莉拉抬手攥住藤蔓,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没半分犹豫,脚踩着藤蔓往上攀,银白长裙扫过冰花,留下道淡光。她回头望向我,声音裹着风,却满是笑意与信任:“我亲爱的游吟诗人!这般英雄般的征途,怎能没有弦歌相伴?来一首吧——为这棵树,也为我们即将开始的路!”
我握紧萨尔纳加琴,指尖按上琴弦时,琴身凝的霜粒簌簌落下。抬头望着女王攀向树顶的身影,又看了看树下肃立的族人,喉间滚过暖意,干脆应道:“遵命,我的女王!”
芬布尔冬冠寂——
世界树的冠顶浸在凛冬的死寂里,霜花裹着枝桠,连极光都淡成了薄纱。女王的指尖抠进藤蔓冰壳,每向上攀一步,霜花就从藤蔓上抖落,顺着她的银裙坠向冻土,碎成星屑。而云层之上,众神的气息突然动了——雾里透出缕神性的微光,像被这攀树的身影惊醒。
北辰铠覆脊!
北辰星的光突然破云而下,银辉裹住女王的肩背,顺着她的披风凝出鳞片状的魔法铠甲。刚成型,头顶就有冰花砸落,“叮”的脆响里,冰粒撞在铠上碎成雾,连半道痕迹都没留下。她踩着藤蔓再上,铠甲的光映着冻土,在族人间投下道移动的银线。
冰花雷共生,
歌声还在我指尖的琴弦上淌,树冠却突然炸了——青紫色雷电缠上冰花,像活蛇般在枝桠间窜动,“轰隆”声震得冻土发颤!一道雷直劈向女王,她偏身躲过时,雷电擦着铠甲溅起火星,冰花趁机粘在她的发梢,却被铠甲的光融成了水。
攀者醒神戟!
这一击,竟真的惊醒了沉眠的神——奥丁的独眼在云层后闪了瞬,弗雷的金鬃虚影掠过树顶,甚至有缕托尔的雷霆之力,在雷群里掺了道更亮的金。众神的目光都落向这棵世界树,落向那个扛着凛冬往上攀的精灵女王。
步紧步,无赦避,
她的脚步没停过半分。指尖抠得藤蔓渗出水,指节泛白;火焰从树缝里窜出,燎过她的袍角,却被铠甲压了回去;死亡的寒气裹着冰雾扑来,她深吸口气,继续往上;雷电还在炸,冰花还在落,她像尊不折的雕像,亦步亦趋,把所有危险都扛在身后的铠甲上。
折取圣枝息!
终于,她攀到了冠顶。回头时,银裙上的冰花还在融,却笑得亮:“看!”族人们立马举法杖、握武器,卢恩符文在半空亮成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