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朕意已决,尔等无需再议,隶书为正,造纸印刷,都要全力推行。”
“老六新政,朕会全力支持,再有非议者,阳奉阴违者,以阻挠国策论处!”
帝王的雷霆震怒,可比起朝臣的喧嚣要更加可怕。
公开的反对声潜藏下去,但表面当中顺从之下,也隐藏着更为汹涌的巨大暗流。
…
长公子府内。
扶苏看着手中以新纸还有隶书抄录的《秦律要点》,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纸张的轻便。
而隶书的清晰,比起小篆更为容易书写的笔画,让他无法否认这些对于‘文治’的重要性。
尽管没有打算去‘争’,想着‘匡正’赢辰政务,但面对着越发优秀的老六。
扶苏的内心,却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如此……孤又如何能够匡正老六呢?”
赢辰做的这些,让扶苏觉得有对的地方,也有错的地方。
但错在何处,扶苏却又指不出来。
只是,淳于越的话语却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回响:“公子,此乃赢辰笼络人心、动摇国本之策!
其兴工商,重技巧,轻礼乐,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公子身为嫡长,若不能挺身而出,匡扶正道,他日有何面目见历代先王?”
老师的期盼,还有作为大秦长公子的责任,折磨着扶苏,让他变得更加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咸阳城外。
赢辰让少府在此设立的造纸工坊,日夜灯火通明,工匠就在墨家弟子的指导下,不断地优化着“沤、煮、捣、抄、晒”的流程。
虽然最初的纸张依旧粗糙泛黄,但产量已在稳步提升,质地也逐渐变得均匀。
赢辰下令,将第一批质量尚可的纸张,优先用于抄录《隶书标准字谱》和《新律简章》,快马发往各郡县,既是推行新政,也是展示决心。
而在更为机密的刻印工坊内,挑战与机遇并存。
最初的雕版印刷试验遇到了瓶颈。雕刻整版耗时极长,一名熟练刻工数日方能完成一版,且一旦出错,前功尽弃。
望着堆积如山的木板和疲惫的工匠,负责此事的墨楚眉头紧锁。
这一情况很快被禀报给赢辰。
他亲临工坊,看着工匠们伏案雕刻的艰辛,知道必须拿出跨越时代的技术了。
“钜子,可否换一种思路?”
赢辰拿起一块雕刻着反字的木板,对墨楚道,“我们为何一定要雕刻整版?何不将每个字单独刻成一个小小印戳?”
“如此一来,需要印制时,按文章内容,将这些单字印戳捡出,排列于铁框之内,固定后涂墨印刷。”
“印完之后,拆散这些单字印戳,下次排版其他文章时还能再次使用?”
而赢辰所提及的方法,就是实现‘活字印刷术’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