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醉酒的人思维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跳跃而固执,根本不受控制。
元歌似乎完全没听进去她关于“休息”的话,反而借着西施搀扶的力道,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一站,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置身于一场剧烈的地震之中,整个人如同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剧烈地摇晃起来,随时都可能被汹涌的波涛吞噬。
吓得西施赶紧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撑住他,仿佛在守护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休……休息什么……”
元歌眯缝着那双醉醺醺的眼睛,视线迷茫地在空旷的府邸内扫视,像是一个在黑暗中寻找宝藏的探险家,一边踉跄地试图迈步,一边对西施含混不清地吩咐道。
“小……小西施……你……你先别管我……快……快去帮我找找……我……我敢保证……那个偷……偷我酒的蠢贼……肯定……肯定还没跑远!就……就藏在这附近!快……快去帮我把他抓出来!我……我要好好教训他!”
看着元歌醉得连现实和幻想都分不清楚,执拗地认为有贼偷了他的酒,西施只觉得一阵无力又心疼,仿佛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她张了张嘴,想要告诉他真相——那些酒明明都是他自己一杯接一杯、一坛接一坛,如同贪婪的饕餮般喝光的,哪里有什么贼?
可看着元歌那副固执寻觅、甚至带着点被“欺负”了的委屈模样,活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她知道跟一个醉鬼讲道理,就如同对牛弹琴,是徒劳无功的。
她只能更加用力地搀扶住他,防止他摔倒或者乱撞到东西伤到自己,声音里带着恳求,如同在向上帝祈祷。
“主人,没有贼,真的没有贼!您清醒一点!”
“胡……胡说!”
元歌不满地嘟囔着,那声音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低吟,试图挣脱西施的搀扶,去进行他的“捉贼大业”。
“你……你帮我背回来……那……那么多酒呢……我……我才喝了多少?就……就那么一点点……”
他用手指比划着一个微小的手势,仿佛自己真的只是浅尝辄止,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怎……怎么可能就……就全没了?肯……肯定是被人偷了!少……少废话……快……快帮我找!”
见他如此执迷不悟,西施心里又急又无奈,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她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无尽的耐心和温柔,双手稍稍用力,固定住元歌乱晃的脑袋,强迫他那迷离的视线转向旁边那堆积如山的空酒坛。
那些曾经装满美酒的坛子,此刻东倒西歪,像一群战败的士兵,坛口空空,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疯狂的自我灌醉的“战役”。
“主人!您看!您好好看看那里!”
西施指着那堆空酒坛,声音略微提高,仿佛要穿透那被酒精层层麻痹的意识。
“您的酒都在那里!但是全都空了!是您自己,是您一个人把它们全都喝完了!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什么贼来偷您的酒啊!”
她希望这触目惊心的“证据”,能像一束明亮的阳光,穿透那厚重的阴霾,让他稍微清醒一点,认清现实。
空荡荡的酒坛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是一排沉默的墓碑,埋葬了方才那场疯狂的自我灌醉的荒唐闹剧,也埋葬了他那短暂而虚幻的“清醒”。
元歌踉跄而行,宛如一只被抽去筋骨的提线木偶,摇摇欲坠地迈向那片如废墟般散落一地的空酒坛。
他脸上那惯常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嬉笑,此刻已被一种茫然无措、孩童般的惊异所替代,仿佛对眼前这堆空荡荡的陶器所承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