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捂上,袁优岭的话就像一头命硬的大绿豆苍蝇一样可恶。
他自鸣得意地啰嗦了好半天,终于消停下来了,那还是服务员上菜时不小心打断的他呢,要不然真不知道他会说到下午几点。
“二十九中附近有一家鱼馆,”邵飞抓住时机继续不阴不阳地讲道,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对谁都不在意的样子,“去年快过年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去那里吃饭,就点了一个香辣鲤鱼,还有其他几个很平常的素菜,也没喝店里的酒,到最后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竟然要了我们190,当时就把我给惹烦了,我说你把账单拿给我看看,结果我一看那个账单,一份香辣鲤鱼竟然要我们55,真是坑人坑到家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去那里吃饭了。”
邵飞这回学聪明了,他没再使用问句,否则的话他的话茬子又得被袁优岭这个老货抢走,而且再也不会还给他了。再笨的人吃过几回亏,也知道躲着对方走了,更何况像邵飞这种精明人呢。
“你看看你说得好吧,”我一直担心的事后来还是发生了,袁优岭再次抢过话题卖弄起来了,“谁叫你快过年的时候去下饭店的呢,你有钱,你是大款,敢在过年的时候下饭店,人家不宰你宰谁?人家就是挣的这个巧钱,对吧?你就和过年的时候洗车一样,平时20的,过年的时候就是40,而且洗车卡还不能用,你爱洗不洗……”
我的个大神呀,怎么才能躲开这个老货呢?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周坤眼睁睁地看着袁优岭一次又一次地在那里长篇大论,甚至是胡说八道,就是管不了他。没法啊,是他亲自安排对方坐的主宾,主宾说话多点,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刘艳作为一个女同志,当然只能默不作声了。
我作为一个新人,更得要保持沉默了。
Y君和我们一样,也是只有埋头吃饭到份,他根本就不怎么搭理袁优岭和邵飞,而且看他的那个意思,还不如在办公室里就着老咸菜吃块煎饼舒服呢。
反正也不能喝酒,这个饭真是吃得无趣极了。
我其实是和Y君挨着坐的,他有好几次都偷偷地朝我微微地笑了一笑,同时又轻轻地点了点头,那个意思是让我仔细地听听袁优岭的所谓高见,认真地看看对方的表演,而我每次都觉得他的这个举动特别有意思。尤其是袁优岭嘴里的有些话,在Y君含有某种特殊意味的温柔眼神的加持下,会突然变得妙趣横生和别开生面,让我有一种醍醐灌顶和豁然开朗的异样感觉。
同样是一把锁,换个钥匙开,就是另外一番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