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默呢,“你事先不问问我们喜欢吃什么,我们肯定不会生气的,但是你不问问两位女同志喜欢吃什么,那就明显是你的不对了,你叫邵飞说说,是这么回事吧?”
然后,他用带火的庸俗不堪的嬉笑眼神看了看我和刘艳。
他在捕捉我们的态度变化,在观察我们的心理反应。
“哎呀,没事了,没事了,我从来都不在乎吃什么的,只要我们领导有这个心情,一心想着请我们,那就是最好的了,我们吃什么都香,是吧,亲爱的李雪妹妹?”刘艳赶紧化解道,不让袁优岭的挑拨离间之计得逞。
我估摸着,这个袁优岭也是类似的话说多了,以至于别人都能够轻易地见招拆招来,对从容不迫地付他了,刘艳的反应就是最好的例子。羊见过太多的狼,就很容易对狼产生一种漠视的态度。
果不其然,袁优岭后来的表现确实如此,他喋喋不休地卖弄着自己头脑中那点可怜至极的幽默感,还偏偏自我感觉良好,脸上还总是挂着得意洋洋的让人觉得十分讨厌神情,看得我都感觉肉麻不已,浑身不住地起小小的鸡皮疙瘩。
没有原则地胡乱耍贫嘴和会在恰当的时机说冷笑话是两码事,找准和现场气氛的结合点巧妙地插科打诨和一味地逞能和要熊味也是两码事,可惜这个脸皮甚厚的袁优岭总是分不清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从而不断地在我们面前闹着不大不小的笑话。
“这个鱼不错,我专门点的,大家尝尝。”周坤招呼道。
“是微山湖的四鼻鲤鱼吗?”久不发言的邵飞阴沉沉而又笑眯眯地问道,一副胸中自有一番邵氏江湖的骄傲气派。
“应该是吧?”周坤对着邵飞犹犹豫豫地笑道,看来他有点惧怕这个叫邵飞的家伙,或者这个叫邵飞的家伙平时有点不大好惹,所以他比较在意自己的态度和语气,不敢随意地开玩笑和说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又慢吞吞地说道,想从各个方面都尽量满足对方的心理需求,“一会我问问老板,看看到底是什么鱼。”
“反正我打电话订房间的时候,就安排他们给弄好点了。”他随即又嘟囔道,这个话当然是专门说给邵飞听的。
“恁说说今天这个鲤鱼,会要多少钱?”邵飞低头问道,一副对别人的回话毫不在意的样子,看着就让我感觉不爽。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问别人呢?
“我看,也就是三四十块钱呗。”周坤忍不住回道。
“那你得看到底是哪里的鱼,是不是真正的微山湖四鼻鲤鱼,还得看是在什么样的饭店吃,对吧?”好为人师的袁优岭赶紧插话道,怎么也不肯放过这次当众发言的机会,而且他每次抢过话头以后,不拉拉扯扯地没边没沿河地说上几分钟,甚至是十几分钟,根本就不会主动停下来,好像上辈子是个哑巴一样,“有一回,我大学同学请客,请我们几个比较要好的人聚一聚,就在我们大学学校附近最好的一家饭店,当时也是来了这么一盘香辣鲤鱼。我心想,咱枣庄也有香辣鲤鱼啊,而且也是道名菜,对吧?所以我就想知道价格,结果我一看那个菜价单,好家伙,恁说多少钱吧?实话告诉你吧,上面就是标着88,我的老天啊,88啊,厉害吧?我给恁说,饭店里的菜,这个玩意,根本没个准价,有时候嘴就是个价。所以我刚才才这样说都,你得看到底是哪里的鱼,是不是真正的微山湖四鼻鲤鱼,还得看是在什么样的饭店吃,对吧?所以说,有时候不能光看价格,光认饭店,得全面地看,得看饭店的位置,档次,还有装修风格,还有请的什么样的厨师,都是专门接待什么人的……”
“够了,够了,真是够死了,我就不明白了,周坤怎么喊了这种人一块吃饭呢?”我一边十分厌恶地如此想着,一边真想把自己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