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诱肺炎了。”
李值云蹙起眉头,高视阔步的登上了书楼。
天还阴着,楼上光线幽暗,转过屏风,一股病气便扑面袭来。
王玉衡仰面躺在床上,面色如土,不过几日光景,人已经瘦成了一张纸,眼窝深深的凹了下去,连颧骨都变得明显了。
可这楼上,明明只留了一扇西窗通风,其余的窗户都封死了。
且有两人服侍,怎生的轻易受寒呢?
李值云目色狠厉的扫过一旁的嬷嬷和丫鬟,“你们两个,是怎么服侍你家主子的?”
丫鬟噗通一声跪下了:“大人恕罪,大人恕罪,都是奴婢的错。
落雨那夜,小姐听着雨声甚好,就托楼下的侍卫买了两壶黄酒。
饮的多了,奴婢跟嬷嬷也倒头睡了,这才一时疏忽,忘关窗子,害的小姐受寒。”
陈司直一向是个仁慈的,她轻轻拉了拉李值云的胳膊:“司台,就让她这样走吧。”
李值云唇角一勾,知道陈司直的意思。
自然病死,又不是自戕,上头大概率不会追责。
如此,冰台司无虞,又能叫王玉衡保留最后一丝体面,简直是两全其美。
难道,真的是上天垂怜?
就在李值云犹豫不决之际,郎中端着刚煎好的药来了。
原本,好好喂药也就罢了,不管她们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基本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可那丫鬟偏偏多了句话,叫李值云明确的意识到,这是做了一个局。
“哎呀,小姐素来讨厌吃药,一直是喂不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