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伤风。”
“最好是热伤风。
先,多吃些葱韭辛辣,少饮水,等到口干舌燥,火气上炎之际,再吹风受寒。
这样内热外感,病情必定来势汹汹。”
“第二步,吃胭脂。”
“不能是上等胭脂,须是丫鬟用的劣等胭脂。
内含铅汞,甚至有腐败的油脂。
毒缓且深,不易察觉。
一旦侵害了五脏,病情亦会随之加重。”
“如此造作月余,身子必定熬垮。”
“说白了,人活一口气,人死也是一口气。
只要把这口气散了,离死也就不远了。”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小豌豆的话句句实在。
道出了方法,她握紧了王玉衡的手,“姐姐,你可得想好了。
抱病之人,缠绵不愈,一定痛苦。”
王玉衡噙着感激的泪花:“我只愿洁净的死,求仁得仁,说甚痛苦。
再者说了,斩就真的干脆利落么?老人们说过,拉尸的板车走出二里地去,人才感觉不到疼痛。”
言毕,王玉衡俯身,朝小豌豆深深一揖,倾注了所有的感谢。
只不过今生大恩,无以为报了。
五天之后。
刮了场风,下了场雨,王玉衡也随之病倒了。
接到消息的时候,李值云正在书房里批阅公文,头都没抬。
“好好的,怎么病了呢?”
“昨儿下了一夜的雨,今晨就起不来了。
时下口唇干焦,烧的跟火人一样。”
李值云勾了勾唇:“叫陈司直过去吧。
有病,就给她请郎中。
若是故意造作,试图以病脱罪,只能把她送还大理狱了。
这样的小伎俩,本官见得多了。”
“是。”
报信的走了,在一旁抄写律疏的小豌豆偷偷斜过眼睛,看了看师父。
如是又过了三天,王玉衡更是沉疴难起,病骨支离。
陈司直一脸担忧的来给李值云汇报:“司台,恐怕是不成了,还是早些禀告大理寺吧。
郎中说,一开始是风邪入体,导致的热恶寒。
时下咳个不停,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