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冰台司的时候,月已高起,后院跟往常一样,点着几盏明亮的夜灯。
陈司直抱着小豌豆坐在屋里,正有说有笑的磕瓜子呢。
看见李值云回来,就像翻饼子一样,把孩子翻了个面。
然后把裤腰一拉,大大咧咧的汇报道:“已经收拾过了哈,现在知道错啦。”
真的收拾过了吗?其实是化了个妆,抹上点胭脂。
时下屁屁是假红,小脸是真红,小豌豆被压在腿上,动弹不得,那个羞那个臊哦。
李值云噗嗤一笑,过来验刑。
“呦,红了。”
“那可不,二十戒尺呢,揍的孩子吱哇乱叫,哭着喊着说,下回再也不敢了。”
噫,还哭着喊着,李值云咋那么不信呢。
依这崽子的皮实劲儿,二十戒尺可打不哭她。
上手一捏,又凉又腻,一点都不烧火燎。
毕竟这个部位的皮肤,本身要比其他部位凉上一些。
李值云当即断定,这是在弄虚作假!
不过呢,她也没揭穿,这回只是给她个警告罢了。
把崽子接到自己怀里,看着小脸。
小脸红扑扑的,还有点泪光闪闪……
李值云就要笑死了,好奸诈的崽,还会眼泪攻势。
奸诈崽看着师父那抹意味难明的微笑,心里头有点虚,然后小声唧唧的说道:“师父,你在外头跑了一天,一定累坏了吧,豌豆给你倒杯茶。”
说着,就挣开怀抱,倒茶去了。
崽子跑了,陈司直叹了声气,“你倒有福气,上哪儿弄来这么一个稀罕人的孩子。
我家那个可没法比,一天天的光跟我瞪眼呢,直戳肺管子。”
李值云笑着一瞥:“所以,你就包庇她呀?”
陈司直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你现了呀……”
“那可不。”
陈司直捂了捂嘴,小声跟李值云说道:“吓唬吓唬她得了,管教孩子就得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
现下啊,已经知道你这个师父的威严了。”
李值云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担心。
如果一个会讨人喜欢的人选择去做坏事的话,那后果将无法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