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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水愣了一下,嘎嘎点头:“对对,黑话叫人豆腐。”
接着,他继续说道:
“可这东西,哪里是好找的呀。
随随便便的还不成,必得是那种不染病的。
可去年是个暖冬,也不是灾年乱世,连冻死在街边的倒卧都捡不到一个。”
“翻来覆去的,只能四处打听,看看谁家有磕碰坠溺而死的人。”
“只要他们肯卖,我也不惜高价收取。”
“说话,这就上巳节了。
我带着虎子,来给南香镇的两家客栈送酒。
送完了酒,就想着玩上一天,毕竟是过节嘛。
带孩子放了风筝,吃了小吃,晚上的时候,我就寻思着到赌场逛逛。”
“我不好赌钱,我只是觉得赌场人多,三教九流的都有,说不定能得来什么买药的门路。”
“可还没走进去呢,就有个小妇人在暗巷里叫住了我。”
“她问我,是不是想买人豆腐。”
“我说是。”
“她就说,她家阿郎不小心摔了一跤。
也是倒霉,正好就摔到了一把镰刀上了,被扎穿了心窝,人当场就没了。
我要的话,这就带我回家去取。”
说到这里,陈金水磕了个头:“大人恕罪。
草民买药心切,根本顾不得旁的。”
李值云压着眉头:“你继续说。”
陈金水诶了一声,继续道来,
“跟着,我就去了她家。
西偏房里头,一个贴骨膘的瘦小男人躺在地上,穿着身褐色衣裳。
我摸了几下,确实是新死之人,还不多硬呢,也确实是被镰刀扎死的。
这便用菜刀斩下头颅,裹进包中,付了二十两银子。”
“这二十两银子,可是我那酒铺一年的纯利啊。”
“等回到客栈,已经是二更天了。
草草的睡了一觉,等着五更天赶路回家。”
“但起床时候,虎子说他的小银锁不见了。
这才绕了个圈子,到山崖那儿去寻……”
话至此处,陈金水有些哽咽,“最后,锁也没找着,也没下去山。
再后来,就碰见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