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瓦德伦镇长走了过来:“罗伦森少校!希望塔纳镇没有亏待你。”
罗伦暗叫了一声苦。他知道自己应该对镇长以礼相待,但社交礼仪向来不是他的长处。
“没有没有,谢谢您。您大概还没见过这几位先生吧。”
他冲着院子另一头几个刚到的同事打了声招呼,嗓门儿大得有点过分。运气不错,对方都是上尉。军人就算离开了岗位,军衔也不会失效,对这一点他向来是充分利用的。
“瓦德伦镇长,这位是欧文·弗莱彻上尉。欧文,你这是第一次下来对吧?这几位是华纳·瑙上尉、兰吉·文森上尉、卡尔·鲍斯莱上尉……”
这几个年轻人是典型的火星人,喜欢拉帮结派,老是同进同出,不过这样目标就明显了,加上他们风度也好——罗伦确信,镇长对自己的脱身毫无知觉。
多琳·张本想和船长交谈几句,但船长只是象征性地露了露面,喝了杯东西,对主人道了声歉,然后就迅速离开了。
张问卡尔多:“他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采访呢?”卡尔多在这方面没有禁忌,他接受的视频和音频采访加起来已经能播放几天了。
“贝船长具有特殊的地位,”他对张说,“他和我们不一样,不用解释,也不用道歉。”
“你的语气好像有点讽刺。”萨拉萨广播公司的这位明星记者说道。
“我没想讽刺什么。我对船长十分敬仰,也接受他对我的看法,当然了,是有所保留地接受——呃,你在录音吗?”
“目前还没有,背景噪音太大。”
“算你运气好,虽然跟我不熟,可我还是什么都对你说。”
“你说的我肯定不录,摩西。船长对你到底是什么评价?”
“他很看重我的想法和经验,对我这个人却不怎么当回事,他的理由我完全明白。他有一次对我说:‘摩西,你喜欢权力,不喜欢责任,而我两样都喜欢。’这句评论很精准,一下子概括了我们俩的区别。”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还能怎么回答?他说得可是一点不错。我只有过一次参政的经历,结果嘛……不能说是一场灾难,但绝对不是我乐于见到的。”
“你是指卡尔多圣战?”
“哦,原来你知道。‘圣战’之类的说法很蠢,我听了就来气。这又是船长和我产生分歧的地方。他那会儿认为,章程不该强制我们避开所有可能存在生命的行星,他认为这婆婆妈妈,没有意义,肯定到现在他还这么想。船长还有一句名言:‘法则我能理解,但元法则纯粹是胡扯——呃,纯粹是胡话了。’”
“太精彩了!我以后一定得把这句话录下来。”
“绝对不行——那边出什么事了?”
多琳·张懂得何时穷追,也懂得何时放手。
“那个啊,是米蕾莎最喜欢的气体雕塑。你们地球上一定也有吧?”
“当然有。既然你还没开始录音,我就再说句心里话:我觉得那算不上什么艺术,好玩倒是挺好玩的。”
庭院一角的大灯已经熄灭,十几名宾客聚拢在了一枚直径接近一米的硕大肥皂泡周围。卡尔多和张也走了过去。只见肥皂泡内部闪出螺旋形的彩色光芒,仿佛是一块旋涡星云正在诞生。
张解释说:“这件作品叫作‘生命’,已经在米蕾莎家传了两百年,现在有点漏气了,我记得以前比现在还亮。”
就算漏了气,这也还是件动人的作品。底部的电子枪和激光束由程序控制,在肥皂泡上绘出一幅幅几何图形,程序是由一位早已辞世的艺术家精心编写而成的。几何图形不断演化,终于形成了有机体的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