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严重。身在五十英尺深处的尼尔森,一定很想知道怎么回事。
“你好,迪克!”他喊道,“你忙完了吗?我们最好去看看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回答。他从大坑边上探着身子往里面看。光线很差,转子的阴影令人很难看清他亲眼瞧着尼尔森进去的。他又喊了一次。
“你好!你没事吧,迪克?”
还是没有回音。助手有点担心了,开始顺着梯子往下爬。爬到一半的时候,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就像一个玩具气球在很远处爆炸了一样,引得他扭头看了看。这时他看到尼尔森正躺在坑中心覆盖着涡轮机轴的临时木质结构上。他一动也不动,而且他躺的角度让人觉得很不对劲。
门一开,首席物理学家拉尔夫·休斯从他凌乱的桌子上抬起头。夜晚的灾难过去之后,一切正在慢慢恢复正常。幸运的是,这次故障对他的部门影响不大,因为发电机没有损坏。他很高兴自己不是总工程师:默多克还是会被成堆的文件所淹没。这个想法让休斯博士相当满意。
“你好,医生。”他向来访者打招呼,“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的病人怎么样了?”
桑德森医生略一点头。“他再过一两天就能出院了。但是我想和你谈谈他。”
“我不认识那家伙——我从来不接近电厂,除非董事会集体下跪求着我去。毕竟,是默多克在挣运营那个地方的薪水。”
桑德森挖苦地笑着。总工程师和这位年轻的杰出物理学家对彼此毫无好感。他们的个性差异太大,而且理论专家和“应用型”的人之间总是不可避免地较着劲。
“我觉得这件事正合你口味,拉尔夫。不管怎样,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你有听说尼尔森出了什么事吗?”
“电涌击中我的新发电机的时候,他正在里面,是不是?”
“没错。电流再次被切断的时候,他的助手发现他休克了。”
“哪种类型的休克?不可能是电击造成的。绕组显然是绝缘的。不管怎么说,我猜他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坑中央呢。”
“非常正确。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现在已经恢复了理智,而且似乎没有什么不妥——除了一件事。”医生犹豫了一下,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斟词酌句。
“行了,说吧!别卖关子啊!”
“我判断尼尔森不会有什么问题之后就离开了他,但是大约一个小时后,护士长给我打电话,说他有急事要跟我谈谈。我到病房时,他正在病**坐着呢,满脸困惑地看着报纸。我问他怎么了。他回答说:‘医生,我出了点状况。’我说:‘那还用说,不过你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他摇了摇头。我能看出来他的眼神里透着担忧。他拿起刚刚在看的那张报纸,指着它。‘我不会阅读了。’他说。
“我给出了失忆症的诊断,心说这可太闹心了!谁知道他还忘记了什么?尼尔森一定看明白了我的表情,因为他接着说:‘哦,我仍然认识这些字母和单词——但它们是反向的!我想我的眼睛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他又举起报纸。‘这看起来就像我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样。’他说,‘我可以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把每个单词分别拼出来。请给我拿一面镜子好吗?我想做个尝试。’
“我照做了。他把报纸拿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的倒影,然后开始大声朗读,以正常的速度。但是这个技巧谁都学得会——排字工人还得拿字模那么做呢——我对此并不感兴趣。另一方面,我不明白像尼尔森这么聪明的家伙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行为。所以我决定迁就他一下,心想这次打击肯定让他的头脑有点扭曲了。我很肯定他是在经历某种错觉,尽管他看上去完全正常。
“过了一会儿,他把报纸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