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知道该用什么字眼描述它们。看起来不是什么岩石;一碰就碎——感觉上好像正在探索一块巨大的格吕耶尔干酪……”
“你是说它是有机物?”
“没错!但跟生命无关就是了;不过,这是构成生命的绝佳材料。各式各样的碳氢化合物,化学家看到这些东西一定乐翻了。你还看得到我吗?”
“只看到你电灯的余光,而且消逝得很快。”
“啊……这里有些真的岩石,看起来好像不属于这里,可能是从外面进来的。啊!我挖到金子了。”
“少来!”
“它曾经骗过许多旧时的西方人,其实这是黄铁矿。它在外围卫星上很普遍,但不要问我它为什么在这里……”
“失去视线联系了,你已经深入洞中两百米了。”
“我正在经过一个独特的岩层,很像陨石残骸。在过去,这里一定发生过很有趣的事情,我希望能查出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哇!”
“不要吓我好不好?”
“抱歉——害我差点停止呼吸。前面有一个大洞,像个房间;我没料到会碰到。我们用手电筒四周照看看……”
“它几乎是球形的,直径有三四十米。而且令人难以置信,这里居然有钟乳石和石笋——哈雷彗星上到处都令人惊奇。”
“那有什么好惊奇的?”
“这里既无流动的水,也没有石灰岩,重力又这么小。这些看起来像是某种蜡。请等一等,让我好好用录像机把它们拍摄下来。形状挺诡异的……像是蜡烛滴下来所形成的。说来奇怪……”
“又怎么了?”
钱特博士说话的声调突然变了,葛林堡立即察觉。
“有些柱子断了,散落一地,看起来好像……”
“继续说!”
“——好像有某种东西曾经在里面乱闯。”
“不可能的。是不是被地震震断的?”
“这里不会有地震,只有间歇泉产生的微震罢了。也许在过去曾有一次大喷发;无论如何,那是几世纪以前的事了。在倒塌的石柱表面上有一层这种蜡的薄膜,约有几毫米厚。”
钱特博士慢慢恢复了镇定。他不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洞窟探险会很快让人失去想象力),但这个地方的气氛使他回忆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同时,那些倒塌的石柱看起来像极了牢笼的铁条,被某个恶魔在逃跑时拆毁了……
当然,这种想象完全没有依据;但是经验告诉他,不可轻忽任何的预感或危险的前兆,直到找出其来源。这种小心的态度曾经让他多次死里逃生,因此他不会再轻举妄动,除非找出让他心生恐惧的原因。他也毫不讳言,“恐惧”是正确的字眼。
“钱特,你还好吧?发生了什么事?”
“我还在录像。这些形状让我想起印度神庙里的雕塑,蛮色情的。”
他故意将注意力移开,不去直接面对他的恐惧感,希望借着注意力的转移,在不知不觉中逃避这些恐惧。同时,纯机械式的录像和采样动作,让他心无旁骛。
他不断地提醒自己,这里没什么不对劲,目前的恐惧是正常的;只有当恐惧升高为惊慌,那才会要人命。他一生中有过两次惊慌(一次在山腰上,另一次在海底);直到现在一想起这些往事,仍然像摸到湿冷的东西一般,不禁打起寒战。不过,谢天谢地,这些都过去了;而且不知何故,他现在觉得很笃定。整件事就像一出以喜剧收场的戏。
他不知不觉笑了起来,不是歇斯底里的笑,而是开怀大笑。
“你有没有看过《星球大战》那部老片子?”他问葛林堡。
“当然看过,而且看过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