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在琴键上快速移动,音符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却又丝毫不显杂乱。
极致迅捷的演奏,极致稳定的双手,那手指像是纷飞的蝴蝶,指尖下流泻的乐声宛如流水,没有半点杂音。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舞厅內依旧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还沉浸在余韵之中。
直到几秒后,才有人如梦初醒,拜尔越发张扬地鼓掌大笑:“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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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个好字出口之后,潮水般的掌声涌来。
弗兰站起身朝眾人隨意地点了点头,回到柯蕾娜的身边。
奏者从对弗兰技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弗兰刚刚弹奏的乐曲是什么描绘大名鼎鼎的断腕骑土向古老皇帝承诺誓死保护的《此身为盾》,在这种场合,当著所有人的面向拜尔演奏—
奏者不敢多想,他用眼前余光去看弗兰,才发现他若无其事地站在那位高贵女士的身边。
弗兰问:“满意了”
“不算难听。”柯蕾娜的目光停留在弗兰的手上。
弗兰把手抬起来,柯蕾娜看到他手掌经年握剑留下的厚厚老茧。
他说:“这双手能干的事情其实挺多的。”
握剑,烹煮,缝纫,製造,又或者弹琴。
柯蕾娜想,弗兰简直无所不能。
或许该让他在家里多演奏一些东西。
弗兰感受到莫名的恶意,直觉告诉弗兰,他的休息时间正要被柯蕾娜吞噬。
不过没办法,他接了戴蒙德的委託,总要找个理由去和拜尔接触,乾脆顺便弹个曲子。
权贵们总会为“大势”“流言”所裹挟,一点无心之举就会由友为敌,他们在意著自己的仪表和种种细节,以此区分盟友和仇敌。
如果是傲慢公手下的任何人,到除了他之外的任何地方弹奏这样的曲子,他一定会被傲慢公砍下头颅。
这是赤裸裸的背叛,哪怕不是傲慢公那样权力无双的一地雄主,只是一个小小的男爵,也不会允许手下骑土向別人表忠心。
逐渐回味过来的人们重又意识到弗兰是个冒险者。
敲骨吸髓,背信弃义,毫无忠诚与荣耀可言的冒险者。
他是想转投阵营,还是想两头下注
人们目光交错,交换著彼此的想法和意见,然后视线又被猩红的酒液遮挡,
一切都不在言语之中。
至於最应该操心这些的拜尔
这头肥猪坐在上首摸著女僕的屁股,放肆地大笑著叫人夸讚刚刚弗兰肯斯坦先生的表现,好像完全没有明白弗兰刚刚的意思。
柯蕾娜扫视著他们的脸,那些人惊然一惊,她只觉得无趣。
从弗兰结束演奏的时候,这场舞会重又变得无趣。
她听到弗兰的声音。
“既然是舞会,稍微跳上一支舞吧”弗兰说,“动起来之后,就不会觉得那么无聊了。”
“不。”
弗兰到了柯蕾娜面前,后退一步,微微弯腰,然后伸出手,目光温和地看向魔女。
“试一试吧,我的女士。”
““.———”她侧过头,“不。”
弗兰笑了笑,他上前握住柯蕾娜的手,感受到微薄的抗拒,但她並未挣脱。
他听到压得极低的声音。
“我没做过这种事。”
“交给我就好了。”弗兰说,“这种装腔作势的东西很简单。”
他目光下移,看到柯蕾娜的靴子:“而且你也没有穿高跟鞋,不用担心崴到脚。”
柯蕾娜没来得及抗议,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