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将粮食折换成铜钱,出土《敦煌汉简》记载,和平时期每石小麦最低146钱,战争时期最高达到过1200钱,取中值673钱算37石小麦值钱。当然现实不可能得到这么多钱,但我韩文约非要取个整数钱。
田赋附加每亩20钱,国税地税合计每亩40钱,每户每年要缴纳6000钱。这是雷打不动谁都躲不过去。至于刍藁可有大讲究,东汉50亩等于半顷,刍藁同样按照一户拥有的全部土地征收。
请注意前面说过大汉刍藁以铜钱和实物等价折算,我不说你不理解,就是执行双重计征。你还不理解,那老夫就给你算算:耕地叫田刍,按实际面积征收实物税;其余山林荒地计入户刍按人头计算铜钱。
假如全部上缴实物,田刍和户刍都以容量征收,每顷地征收四石三斗七升新鲜牧草和秸秆。成年人不是在耕种就是服徭役,压力落在家里小孩身上,因此小孩没时间玩耍,上山采集牧草就是他们童年的全部。
采集之后不算完,上缴之前要先进行粗加工,对此政府有明确的规格要求,长度保持在15厘米,一厘不能多一毫不能缺。
150亩地就需要整整13石牧草和秸秆,全部合乎标准很难达到,主要是没有时间也没有体力加工。所以政府允许用铜钱折算,田刍高户刍低,所以百姓都用实物缴纳田刍,户刍用铜钱顶账。
关陇地区的刍藁在55钱至两百钱之间浮动,毛病就出在这上,究竟按照多少钱算没有统一的执行标准。
普回是个急性子,有疑惑张口就问:“执行啥标准不都是按面积收吗?我家上缴一百亩耕地的实物,剩下一顷就算两百钱呗,能多到哪里去?”
“不是说啦双重计征?户刍按人头收啦!”韩遂拍着大腿气闷不已。
“啥?一个人头儿两百钱!”普回这下弄明白了。
韩遂笑的很苦涩:“你还别想钻空子,刍藁是战略物资必须有实物缴纳。实物多户刍就少算一点,实物少或者不缴实物,那可对不起,户刍上不封顶权当罚金。”
普回沉默了,不用费多大脑力计算就很清楚,耕田徭役还有加工牧草,房子修修补补,除草犁地采野菜,老百姓一年到头不得闲。
韩遂深吸一口气,账还得继续算。正税和田赋附加完事就轮到人头税,咱关陇一个小孩四个大人总计960钱。
至此一户还余钱,在大汉可算妥妥的中产之家。女子织布换成钱,小孩捡些柴禾,男人农闲时进城帮工多少还能贴补些。逢年过节买点好吃食,一家人不说活的潇洒,至少不会担心饿死。
你以为这就完了?别忘了还有杂税,这一项才要人亲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