炆有的是理由找他的麻烦,甚至可能被扣上“抗旨不遵”的罪名。
方才齐泰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堵死了他所有退路,显然是和朱允炆早就商量好的。
“李卿,”朱允炆见他不语,又加了把劲,语气带着恳求和期许,“这种事你最有经验,蛮族虽骁勇,但比起燕逆来,终究差了一截。”
“有你前往,朕心里已经踏实了一半,你这样一直赋闲在家实在是朝廷的损失,朝廷还是需要你的,古州百姓也需要你啊!”
“朕相信,以你的能力,必定能顺利平乱,还古州一片清明!”
李景隆默默地看着故意做低姿态的朱允炆,知道自己是非去不可了。
他并非不愿再次领兵,只是不愿被朱允炆如此算计。
可一想到奏报中提到的“蛮族屠戮百姓”,想到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之人,他心中的抵触又淡了几分。
最终,他缓缓躬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微臣,领旨。”
事到如今,他已没有第二种选择。
朱允炆脸上立刻绽开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好!有李卿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朕这就让人拟旨,命古州三司与驻军全力配合你平乱!”
李景隆谢恩起身,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晨光虽亮,却照不进这深宫的算计。
他清楚地知道,朱允炆之所以急着把他派去西南,绝不仅仅是为了平乱。
最近这段时间,京都的达官显贵们频繁登门拜访与结交,他的威望和影响力,早已让这位年轻的帝王感到了威胁。
将他支离京都,不过是想借机削弱他在朝中的势力罢了。
只是这些心思,他不能说,也不必说。
他只想着早日平定西南之乱,让古州百姓重归安宁,至于朝堂上的暗流涌动,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叩击李景隆沉郁的心境。
他靠在车厢内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从踏出奉天殿门槛的那一刻起,心头那股莫名的不祥之感便如潮水般翻涌,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少主,您脸色不太好,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车外传来福生压低的声音,他赶着马车,眼角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车厢内的动静。
方才李景隆从宫里出来时,那冷得能结冰的脸色,他看得一清二楚。
沉默许久,李景隆才终于开口,话中带着寒意:“传我命令,让京都暗卫连夜启程,先行赶往古州。”
“陛下已经下旨,命我挂帅去平蛮族之乱。”
话音落下时,隐约能听出一丝压抑的杀气。
相比恼火朱允炆的算计,他更担心古州百姓的安危。
福生闻言,脸色骤变,连忙勒住马缰,从怀中掏出一份折叠整齐的密报。
紧接着他立刻隔着车帘递了进去:“少主,属下正想跟您禀报这事!半个时辰前,暗探刚把消息传回来。”
“暗探传回消息,古州地区的确突发生了叛乱!”
“蛮族异军突起,在古州地界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数万无辜百姓流离失所,死伤不计其数!”
“暗卫已经设法解救当地百姓,可蛮族势力庞大,终归是杯水车薪。”
车厢内彻底没了声响,只有李景隆沉重的呼吸声。
原来朱允炆说的并非虚言,古州的局势比他想象中还要危急。
这样一来,这趟西南之行,他不仅非去不可,还得快,再晚一步,不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