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铺着厚厚的绒毯,三个衣着华贵的男人瘫在地上,头发凌乱,眼神涣散,嘴角挂着涎水,像失去理智的禽兽般,一边往主位磕头,一边说着极尽谄媚的话。
主位的太师椅上,坐着个身穿绣金锦袍的人,正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一只白瓷瓶,瓶身上“芙蓉膏”三个字隐约可见。
方宁的目光落在那人的侧脸上,顿时震惊。
这人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淡蓝色的眼睛,几缕金色的发丝从锦帽下露出来,肤色是中原人少见的白皙。
显然这人不是大周本土人,妥妥的就是番医。
方宁瞬间明白了赵太医口中番医的真正含义,根本就是外国人啊。
当方宁向里面偷看的时候,里面的外国人王文哲指尖夹着张契约,慢悠悠晃到第一个跪地之人面前,碧色的眼睛里满是贪婪。
“你家那枚祖传的和田玉璧,本医瞧着顺眼,明日送到院里来,少一块边角,你就别想再拿到芙蓉膏。”
那人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看了眼王文哲手里的白瓷瓶,终究还是点头。
“是……是!明日一早就送过来!”
王文哲满意地笑了,又走到第二人面前,语气轻佻。
“听说你新纳了个江南歌姬,身段软得像水?今晚就送到我房里,要是合我心意,往后你的芙蓉膏,管够。”
这人脸色瞬间惨白,却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磕头如捣蒜:“遵……遵命!今晚就送过去!”
最后,他停在第三人面前,一脚踩在对方的手背上,看着那人痛得龇牙咧嘴,才慢悠悠道:“你城郊那百亩庄园,应该孝敬爷爷了吧?”
第三人疼得额头冒冷汗,却还是连忙应下:“不敢……不敢,孙儿一定奉上!”
王文哲这才收回脚,让三人签订了契约之后,随手扔给身后的卷发跟班,又从白瓷瓶里倒出三粒黑褐色的药丸,像扔骨头似的扔在地上。
那三人见状,瞬间忘了疼痛,疯狗似的扑过去,抢起药丸就往嘴里塞,连沾在地上的灰尘都没放过。
“哈哈哈!”
王文哲和跟班看得哈哈大笑,那笑声放肆又刺耳,满是对这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