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瑞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将军所言,字字珠玑!皇甫谨记。必当竭尽全力,为陛下、为朝廷,将这西南边陲打造成真正的长治久安之地!”他拍着胸脯保证,语气坚定,一派忠臣良将风范。
烛火跳动,映照着皇甫瑞深邃难测的眼眸。
“余将军,”皇甫瑞亲自为余乐斟了一杯云州特有的醇茶,声音压得更低,多了几分推心置腹的意味,“此地山高林密,民情复杂,朝廷中枢……呵,庙堂诸公高居玉陛,隔着万水千山,岂能尽知边塞之艰难血火?一纸诏命,有时未必切合实情。”他轻轻叹息,意有所指。
余乐端起酒杯,指尖微凉,面上不动声色:“都统此言何意?我等武人,但知奉命行事,为陛下分忧。”
“奉命行事,自然不错。”皇甫瑞微微一笑,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余乐,“然将军年少有为,心怀韬略,平云州如秋风扫落叶平云州如秋风扫落叶,立此擎天之功,朝廷封赏,想必丰厚?”皇甫瑞话锋一转,眼神带着试探。
余乐放下酒杯,平静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分内而已。封赏乃陛下恩典,非臣子所求。”
“好!好一个‘分内而已’!将军高风亮节!”皇甫瑞抚掌赞叹,眼中精光更盛,“只是……将军可曾想过,这‘分内之事’,有时也需变通?将军在云州浴血奋战,深知此地民情之复杂酷烈,非京中锦绣之人所能体味。朝廷法度虽好,若一味生搬硬套,恐难收其效,反生祸端啊!”他语气沉重,带着一丝“过来人”的忧虑。
他身体靠回椅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向余乐剖白心迹:“云州,百战之地,民风刁悍如狼。沈达盘踞多年,其旧部、其党羽、还有那些桀骜不驯的羲、梵、魅蒙之族……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他们不服王化,心中只有部族私仇与眼前之利。对此等顽疾,若如将军所言,一味怀柔,讲什么‘恩威并施’、‘分化瓦解’,非但不能感化其心,反被其视为朝廷软弱可欺!需知,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
皇甫瑞的声音陡然变得冷硬,带着一股铁血煞气:“唯有以雷霆手段,犁庭扫穴,将一切不安定之苗连根拔起!?无论是刘敏残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