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居於上首的韩寧月出声发问,费疏荷这才回復过来。
“这雀儿是在两仪宗辖內见得了什么”
“婶婶容稟,雀儿只是在两县之间宰了位新晋真修,见得了些不堪事情。”
“.不堪事情,”韩寧月秀眉微蹙,语气带悲,两家这场烂仗打了年许工夫,便连她这向来不理世事变化的大家贵女,也自詡见得了不少人间惨状。
天晓得费疏荷这雀儿究竟是见得了什么情景,才不忍言讲予自己听。
山南道修士本就难称富庶,便连在摘星楼辖內这颇具盛名的所谓“三管”,在韩寧月眼中也只泛泛。
偏也未见得积累千年的摘星楼拨付什么资粮下来相助,云水宗、鲜于家、两仪宗自也不太捨得自家家底,是以被三家募来搏命的各方修士,常人又哪还有本事来做约束。
韩寧月念得此处轻嘆口气,却也只觉这事情公府大员们都放任不管,不该她这妇人来嗟嘆什么。
能与从女费疏荷一道亲冒风险、为了各自夫家名望亲上战场,哪怕只是缩在后营,却也都已足够在太渊都那贵妇圈子里作为一时之谈了。
她念头一转,又將眸光落在了立於费疏荷肩头那只小雀身上,眼见得只是在后者婚宴上用作玩笑的凡鸟都已成了二阶灵兽,只感慨著无心插柳之下,却还真为费疏荷这从女寻得了一好人家。
韩寧月暂將才生起来那丝悲天悯人放到一边,转而思忖起了要为自家独女寻个什么夫婿。
才成金丹的费晚晴自是不会被费家嫁出去的,纵然只是丹成下品,可到底费晚晴年岁还轻,便算將来成就远弗如其父费南応,但多少也有几分结婴概率。
就在叶涗老祖每况愈下这时机里头,费家一眾高修却也捨不得嫁她出去。
入赘这事情,高门大户听也不听、出身差的韩寧月却又怕委屈了费晚晴,近来倒真有些焦虑起来。
只是她却也清楚,这事情却由不得她一外姓媳妇置喙多少,便连费南応这继任费家之主,亦也需得听好家中一眾耆老建议、精研过后,方可定论。
不过好在费晚晴正在凝实丹元一步,她能结丹都是尽的族中资粮,自是无有可能如立有大功的康大宝那般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