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大部都是近二三年间从京畿来的家族势力,从前在老家还晓得夹起尾巴做人,来到了云角州这穷乡僻壤过后,尽开始起了做南霸天的心思了。
康大宝事前那三言两语的劝诫他们都未能听得进去,自以为纵是事情做得过了些,也能有平日已经孝敬饱了的白脸县丞转圜。
可未想白脸县丞在康大县尊那儿竟是半点面子都无,后者居然想也不想,报也不报,便径直砍了。
在场众修瞬时心头一凛,不少人家当即便觉庆幸十分。
有心思杀军正的可远不止这几户人家,便是做成了的其实也不止这几家。但今日见了这些人头过后,想来大家往后或许当晓得收敛一些的。
已经有些开裂的官靴重重踏在那条血溪上头,激起的血溅落地上,声音细不可闻,却令得在场众修振聋发聩。
“尸首埋到县寺官田肥田,脑袋都挂到城门上去。他们三家族人着专人发卖,只要灵石,用途不问。”
这手段客观而言,是太过凶厉了些。
话音刚落,康大宝便都已能看得到场中好些人已有兔死狐悲之像,但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让在场众修对其的观感大为改观。
“三家家产尽快抄没出来,其中灵地尽都收好,拨给有功之臣;资粮县中亦不留,折算灵石,依着章程分给各家。”
“只要有灵石可拿,咱们管别人家死不死作甚。”在场诸家主事当即想到。
白脸县丞在旁冷冷看着,一言不发。
他看得清楚,康大宝之所以能如此迅速的掌控全局,倒不是说他这手段如何如何高明。这番行事无非就是拉一派打一派,早已被玩烂的手段罢了。
可这方子再普通,能对症治病便好。
平戎县这些人家,寡廉鲜耻、只图眼前蝇头小利,不识大体,被康大宝以这类浅显手段拿捏倒也不算奇怪。
白脸县丞目光里头透了些不忿出来,康大宝瞧得清楚,却也懒得去管。
他现在一心只想把手头的托付做好,这白脸县丞虽也是费司马的乡党,但家品不高,连个京畿寒素都难称上。
康大宝自觉自己在费司马眼里头当要比这位值钱许多,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