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洞察人心的锐利:“朕知道你心中的忧虑,从前朕也担心他拥兵自重,可如今朝鲜成了朝阳省,他在那里反倒成了最稳妥的人选。”
“他熟悉朝鲜的风土人情,也镇得住那些军队与旧臣,留在朝阳省,比调回京城更有用,更何况,倭国之战,短时间也解决不了,这事,朕意已决。”
“臣遵旨。”
对于这个问题,申时行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朱翊钧又与他细聊了许久,从朝阳省的赋税定额,到如何安抚朝鲜百姓,从选派官员的标准,到如何将大明的律法与朝鲜旧俗融合。
殿内的檀香燃了又换,日头渐渐西斜,一份关于接纳朝阳省的详尽章程,终于在两人的对谈中愈发清晰……
申时行离开文华殿后,并未回府休息,而是径直回到了内阁值房。
他知道,陛下虽然拍了板,但将陛下的意图转化为可执行的国策,并让整个官僚机器运转起来,才是接下来更艰难的工作。
他立刻召集了其余几位阁臣以及相关部院的堂官。
内阁公廨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几位阁臣和六部九卿的重要官员分坐两侧,目光大多聚焦在首辅申时行身上,眼神复杂,尤其是礼部尚书王家屏,脸色铁青,几乎不与申时行对视。
申时行仿佛没有看到那些异样的目光,他面色平静地传达了陛下“原则上同意斟酌朝鲜内附之请,着内阁会同各部详议章程”的旨意。
随即,他拿出了一份自已早已草拟好的初步方案大纲,正是方才与皇帝商议的框架。
这份大纲一公布,立刻在内阁引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改名‘朝阳省’?设左右布政使?这……这岂不是将朝鲜与我内地行省等同视之?太快了!太急了!”
“阁老,此事关乎国体,岂能如此仓促?是否应先派重臣前往朝鲜勘察情势,安抚人心,再徐徐图之?”
“如此大刀阔斧改革,朝鲜旧臣如何安置?其国内若生变乱,谁来负责?”
反对声此起彼伏,主要集中在“过快过急”、“有失稳妥”上……
王家屏终于忍不住,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