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祖宗之法不可变!藩邦体统不可废!此乃维系天下秩序之基石!”
“今日纳朝鲜,明日安南、琉球皆来求内附,我大明是纳还是不纳?纳则国力不堪重负,不纳则显失公平,自毁长城!”
“李氏虽近期接连遭变,然其国祀数百年,岂可因一时灾异而废其国?当另选贤明宗室,续其宗庙,方显我天朝上国之仁德!”
“申阁老所言债务之事,乃小利耳,岂能因小利而忘大义,损我大明煌煌天朝之形象?”
而以户部部分官员、兵部部分官员、以及一些务实派官员为首的“支持派”,则力陈其好处: “王尚书所言虽是正理,然岂不闻‘此一时彼一时’?现今朝鲜情势特殊,两月陨落二主,确乃‘天命靡常’之兆,人心惶惶,岂是寻常法理可拘?”
“巨额债务难以收回,若其国再生内乱,我大明是否又要出兵?又要耗费多少钱粮?不如直接管辖,一劳永逸!”
“朝鲜地理位置紧要,控其地则可更好屏护辽东,甚至钳制倭国,此乃大利,远胜虚名!”
“李氏失德失天命,已无力镇守藩篱,我大明顺天应人,纳其内附,正是替天行道,护佑苍生,何损仁德?”
两派争论异常激烈,引经据典,纵横捭阖,从礼法说到利益,从历史说到现实,从道德说到战略,互不相让,吵得面红耳赤。
文华殿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辩论场。
申时行作为首辅,大部分时间只是静听,偶尔在双方争执不下时,插上一两句引导性或总结性的话,但态度依旧暧昧不明。
朱翊钧高踞御座之上,更是沉默不语,看似云淡风轻,实力上内心,却是非常着急……
他太想要朝鲜了……
太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