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听不出偏向:“王爱卿所言,守的是礼法体统,是国之颜面。申先生所讲,虑的是实利得失,是长远之安。都有道理。”
他顿了顿,做出了决定:“朕,不做独断。此事关乎国策,非同小可,当付朝议公决。明日大朝会,议一议吧。”
“陛下!”王家屏大急,连忙道:“此事万万不可朝议!一旦朝议,无论结果如何,消息必然传出,天下皆知我大明竟有接纳藩国内附之议,届时……”
“陛下!申阁老之言虽似有理,然实则饮鸩止渴!得一朝鲜而失天下藩国之心,孰轻孰重啊陛下!”
“陛下三思!”
一时间,又有好几名官员出列劝阻,他们生怕一旦朝议,皇帝会被申时行的“实利说”打动……
虽然他们没有直接 反驳申时行,但劝谏天子,可是争先恐后。
朱翊钧看着底下有些慌乱的臣子们,忽然轻轻笑了一下,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他摆了摆手,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淡然:“诸卿何必如此急切?朕何时说过要接受这请内附表了?”
这话让众臣一愣。
朱翊钧继续道:“朕只是说‘议一议’。诸卿在这里急什么呢?莫非是对自已秉持的道理没有信心,怕辩不过申阁老……”
他目光转向申时行:“申爱卿。”
“臣在。”
“既然诸位爱卿如此等不及,那也不必等明日大朝会了。今日下午,就在文华殿,召集在京四品以上官员,将此请内附表公之于众,让他们都看一看,议一议。朕,也想好好听听众卿家的见解。”
“臣,遵旨。”申时行躬身领命,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
很多官员还想在说什么,不过,天子也不给他们机会,在做出安排后,便先行离开文华殿。
当日下午,文华殿内再度群臣汇聚,气氛比上午更加凝重。
那卷请内附表的内容已被抄录若干份,在官员手中传阅,引发一阵阵压抑的惊呼和哗然。
果然,如同预想的那般,朝臣们迅速分成了旗帜鲜明的两派……
以礼部尚书王家屏、都察院多位御史、翰林院清流为首的“反对派”,慷慨激昂,痛陈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