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那个狂妄的“猴子”,竟敢倾举国之力,悍然入侵大明藩属朝鲜。
朝鲜对于大明朝来说,非常重要。
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倭国…朝鲜…”朱翊钧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份“答卷”的最后几笔,注定要用血与火来书写。
他对此有必胜的信心,却也深知战争的残酷与变数。
帝国的国力足以支撑,但战争本身,终究是巨大的消耗与风险……在前线厮杀的是士兵,可在后方受罪的却是百姓。
而朱翊钧也明白,开疆拓土,富国强兵,这些宏图伟业,终究需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来守护和延续。
根据大明帝国特殊国情,朱常澍是自已最为优先培养的太子。
那日在大兴县,朱翊钧说的那些,可不是真的空口白话。
虽然不可能让朱常澍去外地跑到太远,但在北京郊区这边蹦跶蹦跶,还是可以的。
培养一个合格的接班人!
这才是他未来岁月里,最核心、最艰难,也最不容有失的任务!
帝国的未来,系于一人。
烛火“噼啪”一声轻响,将朱翊钧从深沉的思绪中拉回。
他望着镜中自已深邃的眼眸,那里有睥睨天下的雄心,有掌控一切的自信,也有着一丝唯有深夜独处时才会流露的、身为帝王与父亲的深深疲惫与隐忧。
“陛下,”一个恭敬而熟悉的声音在暖阁门口轻轻响起,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冯安。
他垂手侍立,声音放得极低,“龙体为重,该安寝了。”
朱翊钧没有立刻回答。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案上的《三龙图》,目光掠过祖父、父亲、幼年的自已,最终定格在镜中那个蓄着短须、肩负着庞大帝国命运的帝王身上。
他缓缓合上画卷,动作带着一种珍视与决然。
然后,他抬起头,对着门口的方向,声音平静无波,却仿佛蕴藏着千钧之力:“嗯。安寝吧。”
“睡醒,便是万历十八年了。”
新的一天,新的一年。
旧的功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