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那笑意瞬间驱散了他周身的冷硬与疲惫。
“和儿?”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有些沙哑,却丝毫不令人害怕。
自己愣愣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下意识地点点头。
男人蹲下身,毫不介意他满手的泥污,轻轻将他抱起。
那臂膀坚实而有力,怀抱带着外面风尘的气息,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我是爹爹。”
他说,语气平静,却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
那次的相聚短暂如昙花一现。
父亲在家中只停留了寥寥数日,多是与母亲在房中低声密谈,或独自一人对着地图沉思。
对自己,他却总是极有耐心,会笨拙地陪自己玩木马,会抱着自己看星星,会用那双能画出精密机械图纸的手,给自己折纸船。
他的笑容总是那样和煦,对自己学业如何、是否调皮,从不在意,只反复问:“和儿今日开心吗?”
那份纯粹的关爱,悄然融化了他最初的陌生与畏惧。
离别时,他再次将自己高高举起,那时才惊觉,父亲的臂膀是如此强壮,仿佛能托起整个天空。
再次清晰相见,已是靖康元年,汴梁城中。
满城皆传颂着父亲汴梁城外大破金兵、挽狂澜于既倒的赫赫武功。
一家人终于团聚,住进了御赐的宅邸。
自己也被安排入东宫,与太子一同读书,更有禁军中赫赫有名的教头亲自打磨筋骨。
母亲每晚看着自己身上练武留下的青紫淤痕,总是心疼得直掉眼泪。
而父亲,依旧是那副和煦的模样,轻轻拍着自己的肩膀:“筋骨打熬,吃点苦头,方能成器。
但记住,强身是为护己护人,非为逞凶斗狠。”
他的目光深远,“读书明理,练武强身,最重要的是…这里,”
他手指轻轻点在自己心口,“要装得下悲悯,装得下公道。”
随后数年,是父亲如同彗星般崛起、光芒照耀整个大宋的时代。
朝堂之上,他雷厉风行,推行新政,清查亏空,设立天工院;疆场之外,他运筹帷幄,安定大理,征伐金国,底定安南,臣服吐蕃……每一桩功业,都足以在凌烟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