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衣的…催命符!
是…见血封喉的…绝户计!
“传旨…”
赵桓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疲惫,“开德府秦王…功在社稷!
些许逾制…乃朕…特恩!
吐蕃之事…乃权宜之计!
秦桧、万俟卨…妄测圣意,构陷亲王…罚俸一年!
闭门思过…半月!”
他顿了顿,几乎是咬着牙补充道,“其余弹章…留中…不!”
“陛下!”
秦桧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怨毒!
赵桓却已拂袖起身!
冕旒玉珠剧烈晃动!
他不再看阶下一眼,踉跄着转入后殿。
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那片令人窒息的喧嚣与…冰冷刺骨的杀机!
同日,开德府,秦王府,听槐轩。
轩外老槐新绿初绽,细碎的阳光穿过虬枝,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轩内未燃香,只窗棂洞开,带着青草与泥土气息的春风穿堂而过,卷起案头几页墨迹淋漓的宣纸。
陈太初一身半旧的靛青棉布直裰,赤足趿着木屐,正俯身于一张巨大的紫檀画案前。
案上铺着一幅丈余长的素绢,墨迹纵横,勾勒的并非山水人物,而是一套结构极其复杂、由无数齿轮、连杆、曲轴构成的…机械图样!
图旁散落着炭笔、圆规、角尺,还有几枚黄铜打制的精巧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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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运笔如飞,墨线在绢上游走,时而凝滞思索,时而行云流水。
眉宇间不见半分朝堂倾轧的阴霾,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属于匠人的专注与宁静。
窗外鸟鸣啁啾,更衬得轩内一片空寂。
“王爷!”
老管家陈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声音压得极低,“岳元帅…在府门外…已候了半个时辰。”
陈太初笔锋未停,只淡淡“嗯”
了一声。
陈福迟疑片刻,又道:“岳元帅说…不见王爷…便不走了。”
陈太初终于搁笔。
他直起身,揉了揉酸涩的腕骨,目光扫过窗外那株虬枝盘曲的老槐。
“请…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