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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
赵桓死死攥紧龙椅扶手,指节捏得白!
他忌惮陈太初!
忌惮那柄悬于帝国头顶的“沥泉枪”
!
忌惮枢密院白虎堂内那幅染血的《寰宇坤舆图》!
更忌惮…辽东韩世忠、西陲岳飞、乃至南洋水师那些只认“陈”
字帅旗的骄兵悍将!
正因如此,他才默许甚至…暗中推动这些弹劾!
他要的…是陈太初低头!
是削其羽翼!
是将其牢牢锁在开德府那金丝笼中!
而非…将这头猛虎…彻底逼入绝境!
拔了牙的老虎…依旧是虎!
可若逼急了…那是要…吃人的!
“陛下息怒!”
阶下,新任枢密副使李纲须戟张,踏前一步,声音嘶哑如金铁摩擦,“秦桧、万俟卨之流…其心可诛!
此等奏疏…分明是要将秦王…将陛下…将大宋江山…一同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猛地指向殿外,“辽东女真余孽未清!
西夏李仁孝盘踞阴山!
回鹘诸部虎视河西!
此刻…动秦王?无异于自毁长城!
请陛下…立焚此等祸国妖言!
严惩奸佞!”
“李枢副!”
御史中丞秦桧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他一身绯袍,面白无须,细长的眼眸在烛光下闪烁着毒蛇般的幽光,“您…这是要替那‘裂土西域’的逆臣…张目吗?秦王在开德府…设‘族法堂’!
置‘义庄’!
私蓄甲兵!
此乃铁证!
莫非…枢密院…也要学那‘陈氏族法堂’…凌驾于国法之上?!”
“你!”
李纲怒目圆睁,几乎要扑上去!
“够了!”
赵桓厉声喝断!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疲惫地揉着眉心,目光扫过阶下那些或激愤、或阴鸷、或麻木的脸。
秦桧…这条他亲手放出来撕咬陈太初的恶犬…如今…已开始反噬其主了!
这哪里是弹劾?
这是…裹着“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