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父亲,”
陈太初缓缓转身,声音平静无波,“这陈氏一族的根…不是他陈守仁的绸缎庄!
更不是汴梁城里那些攀附权贵的蛀虫!”
他目光如炬,指向窗外风雪,“是清河水畔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佃农!
是码头上那些扛包流血的大牛二狗!
是…这开德府千千万万…姓陈的苦命人!”
他声音陡然转厉,“根若烂了!
树…必倒!
今日不掘…明日…便是别人来掘!
连根拔起!”
他走到案前,拿起那卷《陈氏宗族新规》,指尖拂过冰冷的绢帛:“这…便是本王…给陈氏一族…留的退路!”
他抬眼,目光穿透窗纸,仿佛看到汴梁皇城那幽深的宫阙,“汴梁的弹章…怕是已如雪片般飞向紫宸殿了。
赵桓…容不下一个手握重兵、深得民心的秦王…更容不下一个…铁板一块的陈氏宗族!”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族法堂…义庄…便是本王…在开德府埋下的定海针!
纵使本王…有朝一日身败名裂!
纵使秦王爵位…被褫夺!
这开德府…还是陈家的开德府!
这清河水…还得…养我陈氏子孙!”
“初儿!”
陈守拙老泪纵横,死死抓住儿子的手臂,“你…你究竟…要做什么?!”
陈太初反手握住父亲枯槁的手掌,声音低沉如九幽寒风:“父亲…可知…何为‘狡兔三窟’?”
他目光投向东南方向——那是茫茫大海的方向,“南洋的金洲…琉球的基隆…还有…那更东方的…万岛星罗…便是本王…给大宋…给华夏…留的…最后一条生路!”
他猛地转身,从案头暗格中取出一枚以火漆封死的玄铁令牌!
令牌正面,阴刻着一艘劈波斩浪的巨舰!
背面,则是一个狰狞的插翅虎头!
“陈福!”
他低喝。
老管家陈福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将此令…密送登州罗江!”
陈太初声音斩钉截铁,“告诉他…‘潜蛟’计划…启动!
所有‘种子’…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