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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弯腰拾起拐杖,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父亲日日念叨大哥,可算把您盼回来了!”
“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刘氏眼圈微红,连声道,“快进屋!
外头风大!
明玉她们备了热汤热饭,就等你了!”
正说着,赵明玉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外罩银狐比甲,领着韩氏、柳氏迎了出来。
赵明玉依旧是那副温婉沉静的贵女气度,只是眼角添了几道细纹,看向陈太初的目光里,是深藏的思念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
韩氏丰腴了些,穿着喜庆的绛红袄裙,未语先笑;
柳氏则清减了,一身湖绿襦裙,低眉顺眼,只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陈太初一眼。
“夫君。”
赵明玉声音温润如玉,“一路辛苦。”
“辛苦什么!
王爷是铁打的筋骨!”
韩氏快人快语,笑着上前替陈太初掸去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快进屋!
阿囡(指陈紫玉)在琉球可好?信里总说好,也不知真瘦了没”
一家人簇拥着陈太初往府内走去。
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巨大的紫檀圆桌上已摆满了碗碟:热气腾腾的羊肉锅子,油亮喷香的酱肘子,晶莹剔透的虾仁水晶饺,软糯香甜的红枣年糕空气里弥漫着家的暖香与久别重逢的喜悦。
陈守拙被扶着坐在主位,拉着陈太初的手絮絮叨叨问着琉球的风土、阿囡的近况,浑浊的老眼难得有了光彩。
陈菁华乖巧地给父亲和大哥布菜。
赵明玉含笑看着,韩氏和柳氏低声说着孩子们的笑话,几个小的在桌边跑来跑去,被乳母追着喂饭,一派喧闹温馨。
陈太初紧绷了数月的神经,在这久违的烟火气中,终于缓缓松弛下来。
他端起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琉球的硫磺烟云、议会厅的剑拔弩张、染墨凝重的脸、还有那些隐藏在万里波涛下的暗流与杀机似乎都被这暖阁的烛火与笑语暂时驱散了。
“父亲,染墨在琉球一切安好,硫磺矿和军械局运转如常。”
他放下汤碗,声音温和,“阿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