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略带诧异地禀报。
陈太初立在还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的港口栈桥上,目光掠过狼藉的战场,投向更北方的茫茫海域,对高丽军的解释置若罔闻。
他冰冷地下令:“留一哨兵看押俘虏。
舰队补充淡水、粮秣!
两个时辰后起航!
目标,虾夷地函馆!”
旗舰官舱内。
檀香袅袅,却驱不散陈太初眉间深锁的寒意。
他面前摊开的《谍报汇要》上,“沧澜双鱼旗”
、“朴氏海魔旗”
、“函馆山城”
等字眼如同烧红的烙铁般刺目。
那枚冰冷的“镇北关”
腰牌(王奎的信物)被他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用力而白。
虾夷地函馆…王奎!
从得知王奎“投靠朴氏”
,升起“沧澜双鱼旗”
占据函馆山城开始,一股被至亲挚友背叛的狂怒与刺痛,就一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
这份愤怒支撑他火平定了辽东,支撑他亲率舰队一路北来。
他甚至已命暗卫将开封王家,严密监控起来——虽然并未即刻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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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舰队一路疾驰,离那个熟悉的苦寒之地越来越近,那份被怒火暂时压制的、根植于血脉深处的信任与了解,却在无数个风涛激荡的航程夜晚,顽强地浮现出来。
王奎是什么人?那是当年在开德府一块熬白糖,一块酿朗姆酒,为了陈太初的报社被蔡京弄进天牢的人,那是陈太初舍弃一切也要兵临汴京救出的人。
与他歃血为盟、共闯金山险域的兄弟!
那是无数次在沧澜怒涛中,将后背完全托付给他的生死袍泽!
那是为了美洲航线能多送走一批流民,敢于硬闯陈太初帅帐、梗着脖子争辩“流民亦是苍生”
的愚直之人!
他会为了富贵?为了权势?去投靠朴承嗣那等视人命如草芥的海魔?
“不…不对…”
陈太初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锐利如刀,透过舷窗望向北方浪涌,“这绝非王大郎的做派!
若是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