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执掌流求军权,岛上政务,想必亦需您多多费心指导?”
染墨闻言,立刻正色道:“王爷谬矣。
流求自有法度,军政分离。
卑职只负责守土御海,岛内赋税征收、官吏任免、诉讼刑名,一应政务,皆由行政公署与法衙依律处置。
卑职及其麾下将士,绝不干预,亦无权干预。
若行政公署依法请求军队协助救灾或维持秩序,卑职亦需报请总督府文书备案,方可依令行事,且事后需向监察院说明详情。”
回答得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
赵构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他彻底明白了,在这里,总督真的就只是“总督”
,不是土皇帝。
权力被关进了制度的笼子里,各自在划定的轨道上运行。
夕阳西下,海面泛起金光。
赵构站在海边,望着这片井然有序、充满活力的土地,再回想汴梁的混乱、倾轧与那片废墟,心中波澜起伏,久久无法平静。
陈太初的声音在一旁缓缓响起:“王爷现在所见,便是‘四海论’之雏形,‘分权而治’之实践。
非为完美无缺,然至少…在此地,权不能滥用法,官不能轻贱民。
或许…这才是真正‘忠’于社稷,‘报’于国家之道。”
赵构沉默良久,目光从迷茫渐渐转为一种深沉的思索。
海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袍。
一个新的世界图景,
正在他眼前,
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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