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嵬名察哥咀嚼着这个名字,仿佛尝到了血腥。
那是在河北将金国铁浮屠都打崩了的魔头!
他猛地灌下半囊烈酒,热辣入喉,灼得他面皮烫,眼中却射出贪婪凶光:“管他什么岳不岳飞!
他远道而来,必是疲军!
我军以逸待劳!
金贼败了是金贼蠢!
他那套鬼画符的火器,难道能在山地里撒豆成兵?!”
他环视帐中诸将,声音狰狞:“陈太初小儿有钱,让咱们那位没用的皇帝(指夏崇宗)去哭穷!
咱们动手抢!
明日倾营攻城!
城破之时,财帛子女,人人有份!
让那些南蛮子,也尝尝我大夏鉄鹞子的蹄铁!”
他口中的“鉄鹞子”
,乃西夏倚仗的重甲骑军,人披冷锻铁甲,马覆缀甲重铠,人马一体,冲锋时犹如移动的铁山!
嵬名察哥要以这无坚不摧的锋锐,碾压远道而来的疲惫宋军!
大地震动!
四月初九,破晓刚至。
“呜——嗡——”
苍凉雄浑的牛角号声撕碎了黎明的寂静。
震武城外,遮天蔽日的烟尘自西夏营垒升起!
数万步骑军阵次第展开,如涌动的海潮。
阵型最前端,数千重甲鉄鹞子在晨曦下闪烁着冰冷沉重的金属光泽,如同移动的钢铁丛林!
战马打着沉重的响鼻,蹄铁刨地,卷起团团黄尘!
一股原始蛮横、嗜血狂暴的气势,如海啸般扑向刚刚出现在远处地平线上,尚在结阵、烟尘未定的宋军大旗——“岳”
!
“来了!”
朱邵在城头厉声嘶吼,手中卷刃的环刀重重顿在垛口,“擂鼓!
给岳太尉助威——!
!
!”
“杀——!
!
!”
西夏歩卒如山崩般咆哮推进,重甲铁骑如开闸的钢铁洪流,挟带踏碎山河的气势,轰鸣着撞向那支刚布好前锋的赤色军阵!
他们要在这支可怕的宋军立足未稳之际,将他们碾碎在震龙城下!
岳字帅旗下,岳飞勒马高冈,玄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