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与威胁的阴影上。
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如同冰面裂开的一道细纹:“离间?他们还没这个本事。”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苍凉,“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古人诚不欺我。”
宗颖心头剧震!
“兔死狗烹”
四字,如同淬毒的匕,狠狠扎进这肃杀的白虎堂!
他猛地抬头,看向陈太初那依旧挺拔如枪的背影,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王爷…竟已看得如此透彻?!
陈太初缓缓转身,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跃,映出冰海般的寒意与一丝…睥睨天下的狂傲!
“只是…”
他声音陡然转厉,如同金铁交鸣,“这盘棋,从靖康元年我踏出开德府城门那一刻起,执子落子的…便只能是我陈太初!”
他猛地抬手,指向舆图阴山方向:“传令韩世忠!
辽东女真诸部,凡有异动者,立剿!
级传示各部!
告诉那些酋长,贺兰山下的血…还没冷透!”
指尖移向南海:“令张猛!
集结北洋水师主力舰三十艘,进驻占城(越南中南部)旧港!
三佛齐若再敢劫我一船,屠他一城!
勿谓言之不预!”
最后,落向东海:“着登州李宝!
严密监视对马、壹岐!
凡倭国关西(京都朝廷)、关东(镰仓幕府)之船,过此线者…无需请旨!
立沉之!”
一道道军令,如同无形的铁链,再次将刚刚平息的帝国边疆牢牢锁紧!
战火并未熄灭,只是从贺兰山麓,转向了更遥远、更凶险的疆域!
陈太初要用这永不停歇的征伐,用这帝国机器永不冷却的杀伐引擎,碾碎所有试图“鸟尽弓藏”
的妄想!
“至于陵寝…”
陈太初的目光扫过白虎堂高悬的“如朕亲临”
金牌,嘴角那丝冷笑愈深刻,“让工部将‘永定陵’(宋真宗陵)的修缮图样,再呈一份给陛下。
就说…臣以为,效法先帝,方为孝道。”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