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崔姑娘来请安了。”
江老夫人看了眼坐在下首的孙子。
男人似无所觉,眼都未抬,淡然地品着茶。
江老夫人却察觉到他今日的心不在焉,她收回视线,开口道:“请进来吧。”
不多时,一个纤瘦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走路时弱柳扶风。
还未踏进门,崔宜萝便看到了端直坐着的男人,她知道,江昀谨即便再忙,每日回府后都会给江老夫人请安,这是他的规矩。
此刻暮光斜打在他侧脸上,勾勒高挺笔直的鼻梁,另半张脸掩在阴影下,明暗相映,五官棱角更加锐利。
他穿了件月白长袍,脱了那件色泽浓艳的紫色官袍,他更似遥遥高山白雪,让人难以靠近。
崔宜萝进了房,端着婉柔的笑行礼:“宜萝给老夫人请安。”
行礼时动作稍显凝滞,江老夫人忙命人扶着她坐下。
崔宜萝落座时,悄悄看了眼对面那人,那人依旧垂着眼帘。
从进门到现在,他都未抬过眼看她,像是她根本不存在。
上首的江老夫人唤她:“宜萝。”
“是。”
“既伤了脚,此事又与昀谨有关,宜萝,在伤好前便不必每日来请安了。”
江昀谨闻言立刻道:“是孙儿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