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今日在赌坊上值,二楼有个人被老千设局骗钱,那人正是陈府公子——陈箔!
他可是咱赌坊内的常客。
瞧着他那会脸色铁青,直接将木桌从二楼往一楼扔了下去!
一楼有名赌客不幸被砸中,他挣扎不过几秒,便断了气。
当时我见状就躲在一旁,没曾想,掌柜带人冲上二楼时,有人还将我一同拽了上去。
刚一上去,就瞧见陈箔正准备抡起拳头,再朝那庄家袭过去。
掌柜瞧着这架势不对,打算让我们一同围上去拦着。
这时,一名小厮从一楼快步上来,冲到了陈箔耳边低语。
我身处的距离与他们颇近,隐约听见了那小厮说的话,大概意思是他爹让他立刻归家,给他说了个媒,是洛兆郭家。
他当场的脸色变了白又变青,刚抡起的拳头,顿时一松,眼皮再也没瞧过庄家一眼,便步伐急匆匆地离开了赌坊。
洛兆郭家只有阿姊你们一家,姓郭。
我便想着,给你报个消息。
阿姊,这事过于巧合了,你近期还是小心些为妙。
阿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而今,郭慕烟垂头望着地上的杂草,静了几秒后,她才轻吐一口气道:“陈员外陈箔呵!
陈家父子俩可真是费尽心思呐,这次怕给他们失望了。
阿芜,今日谢谢你赶来告知于我此事,不然我全家皆被蒙进鼓里,待阿姊处理好这事,就请你吃顿好的,这情阿姊记下了。
现如今,天色也晚了,你先归家。
阿姊,这就回去,让我爹娘快快打那媒婆子,拒了这门亲!”
她抬起手,轻揉了揉秦平芜的脑袋,转身离去。
上夜洒落的月光似件透色衣裳,无色无味的缠绕上郭慕烟,连带她离去的背影也拖着一丝丝冷寂。
“窸窣——!”
的树叶摩擦声,在极度安静的暗色内被无限放大。
秦平芜迷离的眼神,一下子清澈,口腔内还残留着泪水滑进去的咸苦味。
她闻声望去,原先躺在地上的陈原乡,早已消失不见。
她眸光冷,凝视着陈原乡刚躺过的地方,泥泞上被覆盖了一滩黑色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