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清单连夜送去陈府。”
一位小厮从外头急忙放下扫帚,赶去掌柜那头拿好清单,“诺。”
“小芜呐,快来收拾收拾!”
掌柜正捏胡子的手一顿,“小芜?”
连喊了几声,依旧无人应答。
他随手抓一个小厮问道:“小芜人呢?”
小厮幽幽叹息一声,无奈道:“掌柜的,你要不瞧瞧这外头,都天黑了。
她肯定下工,归家了啊。”
掌柜这才转身,瞧着他背后那扇窗,嘴唇忍不住的蠕动:
“噢,原来是天黑了,难怪我还以为,她提前早退了”
顺着他目光探去,夜黑玄月,高高挂起。
此刻,陈箔坐于锦绣榻上,一美人正轻摇酒勺,“哗啦!”
一声,将似嫩黄丝绸的酒舀入他杯中。
美人刚放下酒勺,陈箔的手则一把搂住了美人的香腰,“岫玉,你呀,莫要再灌醉你郎君我了不过,你身上的香气倒让我酒醒了些
你呀,也莫要醋!
那人不过是,我爹以我名义娶的。
呵!
死老头,为了保住自己爱妻爱子的名声,可真够拼的!”
岫玉俊美的脸爬上他的黑瞳,
“郎君,何必要与小的解释?”
陈箔醉眼迷离,张了张口。
岫玉懂他的意思,开始讲起每日惯例的话本子。
话本子都是岫玉特意选的,每次只要是他所讲的话本子,都会让陈箔意犹未尽,总想着往下继续听。
待他每次讲完,陈箔的睡意才渐渐加重。
岫玉见他彻底睡过去,才缓缓起身坐到了铜镜前,细细端详起铜镜内的自己——青丝披落于肩背,残留在脸上的胭脂花粉,朱红点唇,人不人,鬼不鬼的男子。
他麻木盯着铜镜,铜镜身后的月色突冒一阵寒风,掠过他含水的眼眸,从中带出几滴热泪来
与此同时,寒风也顺着月色,钻进了郭家的门缝内,贪婪着吞噬茶水冒出的热气。
不一会,媒婆子跟前的那杯茶水,冷却至寡淡无味。
她轻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郭家木桌上,已然从冰冷的茶水换成了热乎饭菜,又将残留的饭菜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