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父皇,儿臣在民间行走时,曾听闻一浅显道理:国之脉络,在于官道。商队往来,如同人体气血流转,脉络通则百业兴,脉络堵则万民衰。”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我大周疆域辽阔,可官道多为土路,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南北货通,耗时耗力,成本高昂。若能以水泥修筑官道,不出五年,贯通南北的千里石渠便可建成。届时车马如龙,商贸繁荣,国库何愁不满?此为富国之策。”
周瑾瑜脸上的笑意缓缓敛去,他执杯的手指微微一紧,沉默了许久。殿内的热烈气氛仿佛被他无声的沉默冻结。他抬起眼,那双龙目中没有怒火,只有一片化不开的、如同乌云压顶般的沉重:“姝姝,你的心是好的。但治国,不是纸上谈兵。”
他放下酒杯,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带着帝王独有的疲惫与无奈,“朕给你算一笔账。京城至江南两千三百里,一里水泥路,不算人工,光物料成本便近万两。这条路修完,你知道要花多少钱吗?”他看着女儿,缓缓摇头,“朕的国库,看似充盈,实则早已被边境的军饷、南方的河工、还有各地的灾情储备掏空了。年年账面上报着亏空,朕想动,却牵一发而动全身……朕……拿什么给你修这条富国强兵的路?”
帝王之问,如山岳压顶。
乔兮月却面不改色,她伸手指了指桌上那口仍在翻滚的四宫格火锅:“这口锅,便是咱们大周的国库。这牛油锅里,是边关百万大军的粮饷;这清汤锅里,是各地官员的俸禄;这菌汤锅里,是应对天灾的储备……这口锅里的汤底早已配好,自然添不进‘修路’这道新菜了。”
周瑾瑜脸色一滞,但依旧沉重:“说重点。”
“重点是,”乔兮月不慌不忙,指着桌子空处,嫣然一笑,“我们为何不能在旁边,再开一口‘新锅’呢?一口专门用来修路,且不用您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