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昏暗了,算不得出门散步的好时机,只带着酒意的几人不在乎。乡间大道上,没有什么遮挡,习习晚风吹拂下,带来的凉意甚是怡人,几人随意的走着,随意的说些闲话,如同这世间所有的闲人一样,似是没什么烦恼,也没什么牵挂一般,就这么自由自在的,漫无目的随意走着。
众人一边走,一边随意聊着天。只听杨彦之说道:“看到亚日来,想想我自己已经是做爷爷的人了,稀里糊涂大半辈子就过来了。现在反倒是总羡慕像亚日他们这般的年纪,将来好像有无限的可能一样。回头看看自己,亦是暮年了,有精力也成不了什么事了,只不知不觉中好像就只长年纪一样。当年年少之时总是盼着长大,长大了可以自己挣钱花钱,自由自在;只长大了之后,又盼着能赶紧成家立业,总是挣一个花两份的,没个正经事,也好让自己定定性;而成家立业了,天天操持个没完没了的,就又盼着赶紧能多休些天,儿孙绕膝的过些家常日子。可是总是被事情耽搁,难得有闲的时候,心浮气躁的,也没那心思看顾孙辈了。”
“呵呵,都是一样的。除了那些春风得意的,有思考能力的人没有谁日常里不会偶尔回想起自己所走过的人生路。能这么反思、这么想的人,又往往对现实充满着各种不甘,这个不甘就是对自己现状的不满,只是还没有弄清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忙忙碌碌的过了大半生。平日里只顾着埋头赶路,只走着、走着,却忘了为什么出发。”
“听你这么一说,再一想,真是这种感觉。只就感觉哪里不对,但自己又说不上。想来就是一辈子围着这吃食来来回回的,过的蝇营狗苟,想想这些,到头来终都是一场空罢了。”
葛自澹听得杨彦之心中的颓意,本想打打气的,转念一想,开口道:“你可这样想不得。你这大家口的人却不好松懈下来,还有好多人指着你呢。你这珠港的事都准备妥帖了吗?总归是要你操心的。”
“咳,一辈子劳碌命,总有操不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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