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少年人的哭喊撕破了渔村的宁静,也彻底驱散了她刚刚积聚起的一点睡意。
沈青崖掀开厚被,摸索着披上那件灰褐色的粗麻外衣,又从床头木匣旁拿起一顶边缘垂下薄薄灰纱的帷帽,扣在头上。
灰纱遮住了她过于苍白的脸,只留下一个模糊而疏离的轮廓。
拉开吱呀作响的门闩,门外惨白的月光下,站着的正是白天手臂脱臼的小石头。
只见他满脸是泪和汗,浑身散发着海水的咸腥和……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沈、沈姐姐!我爹……我爹他……”小石头语无伦次,手指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指向村口的方向。
“慢点说。”
沈青崖的声音透过帷帽传出,带着夜色的凉意,让小石头混乱的情绪稳定了些许:“你爹怎么了?”
“是……是黑疤脸那伙人!他们晚上又来了,堵着我爹要宝贝,我爹说没有,他们就……就打人,我爹说村里有厉害的高人坐镇,把他们吓跑了,但我爹的头磕在船帮上,流了好多血,昏过去了!”小石头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
黑疤脸?沈青崖帷帽下的眉头蹙起。
“人在哪?”她问。
“在、在村口老槐树下!我娘和几个叔伯在那儿看着,不敢乱动……”
沈青崖没再废话,道:“带路。”
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