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
“少爷稍等,”
刘关金拦了一下,“得先换鞋。”
他指了指墙角木架上几双式样古怪的鞋子,鞋面厚实,泛着油光。
“换鞋?”
张经纬更觉新奇。
“鱼胶熬化了掺猪皮鞣的,”
刘关金拿起一双递过来,“穿上它,踩进鸡舍泥水不湿脚,更紧要的,是能隔住外头的‘病气’,不带进去。”
“噢!
隔离!”
张经纬眼睛一亮,如获至宝般接过那沉甸甸的鞋,“关金,你行啊!
牛逼!
真没想到,你竟是这般人才!”
旁边的长随木头插科打诨,挤眉弄眼:“换鞋,少爷,莫非他真觉着您身上带‘病’?”
刘关金憨厚地笑笑,也不辩解,只取了艾草捆在瓦盆里点燃。
辛辣而清苦的烟气立刻弥漫开来,带着一种古老而洁净的意味,将三人包裹其中。
“不,木头你不懂,”
张经纬深深吸了一口那略带刺激的艾烟,看向刘关金的目光已满是激赏,“这是正经的‘消杀’!
关金,心思缜密,牛逼!”
“少爷明鉴,”
刘关金边用艾烟仔细熏着几人鞋底、衣角,边沉声解释,“人得了病,还能求医问药,挣扎一番。
这些扁毛畜生,一旦疫病沾身,一夜之间就能倒下一大片,救无可救。
防,比什么都紧要。”
“说得好!”
张经纬用力点头,此刻对这鸡舍的期待,已压过了对气味的最后一丝不适。
待到那繁琐而郑重的艾烟熏燎终于结束,三人踩着厚实的胶皮靴,掀开了通往最后领地的草帘。
眼前骤然开阔喧嚣!
足有一丈高的坚实篱笆,圈出数亩见方的广阔天地。
泥土夯实的地面上,成百上千只健硕的鸡只正奔跑跳跃,或低头啄食,或振翅短飞,羽毛在午后的光线下闪动着红棕、金黄的光泽。
一片生机勃勃的鼎沸之声轰然撞入耳膜,咯咯、咕咕、扑棱棱的振翅声,汇成一片喧腾的海洋。
篱笆角落,几个老练的雇工坐在矮凳上,膝头按着半大的鸡雏,一手捏住那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