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体内那场惨烈的厮杀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种前所未有的、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从心脏的位置猛地炸开,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都冲淡了许多。
他赢了。
这是他的战利品。
她正乖乖地待在他的怀里。
这个认知,比吞噬任何强大的晶核都让他感到愉悦。
顾惩抱着怀里的人,绷紧的肌肉线条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他一边分出心神继续镇压消化体内的能量,一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个拥抱的姿势,生怕惊扰了怀中似乎已经睡去的人。
同时,他背后那些粗壮的藤蔓无声地潜入地底,如一张巨大的蛛网,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探查周边的环境,清理潜在的威胁,寻找一个足够安全、干燥、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一个可以过夜的巢穴。
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在哪都能凑合,风餐露宿都无所谓。但怀里这个小东西不行,她那么娇气,那么脆弱。
他得给她找个好地方休息。
正当他专注地勘察地形时,怀里的人似乎觉得这个姿势还不够舒服,又依赖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温软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这个细微的动作,精准地扫过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
一种极致的满足感让他胸腔震动,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极低的、野兽餍足后才会发出的呼噜声。
随即,他低下头,那张布满黑色纹路、狰狞骇人的脸,小心翼翼地、带着几分笨拙的试探,靠近了怀里那张沉睡的、恬静的睡颜。
最后,他学着记忆中某种动物的姿态,用自己的脸颊,轻轻地、温柔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冰冷的藤蔓纹路,贴上温热细腻的肌肤。
一下,又一下。
是野兽最原始、也最笨拙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