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的声音陡然转变,之前刻意伪装的淮安口音剥落殆尽,露出濠州乡音粗粝的本色。
飞鱼服肩头的金线云纹在穿堂风中簌簌颤动,他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绫,玉轴滚落时,露出“代天巡狩,纠察阴阳”八字金印。
“大明开国,圣上念我从龙有功,特赐我丹书铁券,所以蓝玉再怎么跋扈狂纵,也得知道深浅。”他抖开圣旨的动作,仿佛是在抖开一张人皮:“吴道长,你该庆幸今日来的是我。”
吴桐默然起身,袁忠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圣上有旨,念您心术了得,特地在诏狱给您安排了单间。”
……
等朱福宁跌跌撞撞冲进太医院时,已是人去楼空。
正堂没有点灯。
她顿时如坠冰窟,心中瞬间涌起强烈的绝望。
她披散着头发,顾不得跪到剧痛的膝盖,踉跄着穿过堂前屋后,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吴桐。
“吴先生!吴先生!”
正堂,御药房,案牍库,甚至溺所……
太医院里空无一人,犹如一座墓场。
月光从格栅窗漏进来,照亮空荡荡的大堂,她颤抖着摸到吴桐常坐的案边,却突然发现桌上有一根树枝——几片失去颜色的海棠花瓣正被风吹起,正是吴桐今日亲手摘的。
“先生……”
嘶哑的呼唤撞在墙壁上,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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